看到手机上慕冰彤的名字,秦牧就觉得眼皮一跳。慕这个姓氏本来就非常少见,现在在威平看到两个慕,他心里多少就会想些别的。接通电话之后,慕冰彤非常小心的询问秦牧明天晚上是不是有时间,那种稍稍显得犹豫的问话让秦牧嘲笑了自己一番,这神经未免也太过于敏感。
他看了眼白若涵,她的手还放在他的手上,但目光却不着痕迹的看向了外面。秦牧眉头皱了一下,对着电话说道:“明天晚上可以,我有时间。”
还没等他继续说什么,慕冰彤轻声说了句谢谢,随后挂上了电话,让秦牧老一阵惆怅。他现在位高权重,只有他挂别人电话的习惯,哪里有多少能抢先于他?不过他稍稍一想,也就释然,以自我为中心,目前已经是女人的趋势了。
白若涵听他挂了电话,微微侧过头来,对秦牧轻轻一笑。这一笑中,既有释怀,也有担心,那眼中的神色却是难以解读清楚。
秦牧心中动情,正想跟白若涵说些话,电话却又是不眠不休的响了起来。白若涵扑哧一笑,将脸上的愁绪吹淡了几分,对秦牧说道:“还好当年在西山村还没有手机,要不然你还不一直忙到现在?”
秦牧也无奈起来,今天刚到威平,怎么就那么多的事情?
这一次电话却是高沛打来的。自从秦牧在州广风生水起之后,南北省份的合作关系就密切起来。尤其是州广晶圆厂和腾龙重工,这都是周小梅手下的企业,这重工加高科技的产业链,并没有因为地域的关系而疏远,反而成了两个省相互连接的纽带。秦牧这边大张旗鼓,高沛的政治地位也开始重要起来,加上京城方面秦老爷子也动用了一些手腕,高沛竟然以北辽省长的身份开始竞选政治局委员,而且呼声非常之高。到了政治局里面,那就相当有含金量了,纵然无法成为候补,那也能为秦牧保驾护航十年。现在唯一的问题是,高沛若想进去,那就要顶住高系的压力,他们可不会因为高沛的姓氏而对他手下留情。因此,秦牧前往威平,已经是方方面面非常关注的问题,没准就会有人站出来出道难题。
“秦牧啊,今年过年可要回家啊。”现在才九月份,高沛这个电话很显然不是为了说这个才打来的。
秦牧看了看白若涵,把身体向旁边侧了侧,笑道:“姑父,您这是想七哥想得紧了吧?江北距离北辽也不是很远,可以让他请几天假过去嘛。”
高沛微笑道:“就是你会给我台阶下。高鹏那孩子虽然也算出息,跟你比起来可是差远了,他呀就要多在基层干干,没事老回北辽,别人还以为要走亲情关系呢。”
秦牧也笑了起来。就算高鹏不回家,上层人士有多少人不知道高鹏的后台很硬?不说高沛,就单单是秦牧,那也是很有力度的人物。
两人的谈话打开了开口,就要往重要的地方说了。高沛点了烟,直到抽了一半多,这才用很低沉的声音说道:“威平经济好,发展快,问题也是不少。你现在到了那里,是不是已经体会到了?”
秦牧嗯了一声,若有所指的说道:“不错,很是五光十色。这风景是险地的,不消息那就要摔跟头。”
白若涵轻轻的送了秦牧的手,咔哒一声打开车门,随后在车厢内拿出照相机便走了下去。秦牧明白白若涵听出了自己正在跟某些人交流意见,为了避嫌,找了个方式下去,脸上就露出感激的表情。
白若涵白了他一眼,脚步匆匆的向着出事地点跑了过去。
“你能明白就好。现在那边虽然稍稍有条裂缝,但咱们毕竟用的是小劲道,人家本意是打造铁桶,肯定要缝缝补补的。”高沛开始点着秦牧:“跟时间赛跑,是你的强项,尤其是打时间差,这一次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这是必须的。秦牧若是有个闪失,所损失不仅仅是他的地位,就算是高沛进政治局的可能性也会变成零。一战之果,关系着中青两代的前途,高沛不能不慎重。
秦牧依然保持着微笑,但心情还是很沉重的。他刚到威平,慕天阁就直接上了刺刀,可见早就准备好了招式,根本不给自己缓冲的机会。其实,到了他们俩的这种地位,除了死忠之外,另外的人都会变成墙头草。一个是根基深厚经营多年,一个是锐气十足高调上位,两人掰腕子的结局和过程谁都不敢说猜个十成十,所以慕天阁如此直接撕下脸皮对秦牧,就是要让某些墙头草看见他的决心和力度,还有携人和的优势直接大范围打压秦牧。如果秦牧当成下去蹲县,那慕天阁至少会赢得一年的时间来专项对付白光亮。一年,能变化的事情太多了,所以秦牧不能走,也走不得,无论如何也要留在威平本部。
本来,白光亮是具有一票否决权的,但这种东西说得好了那是一言堂书记的特权,像他这种半架空状态,一言堂根本不属于他。秦牧必须找个合适的理由留在威平,否则就失去了交手的先机。
听着秦牧不说话,高沛便咳嗽一声,带着点调侃说道:“憋着做什么?你这孩子啊,非要从我这里拿到点好处对不对?”
秦牧一愣,马上顺着高沛的话说道:“那倒不是一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