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轿,赶时间!”
又进来的这名女子,衣着奇怪,像女人又像男人,袖口腰间皆束起,一头墨发只捆成一束干练的垂在脑后,轮廓柔和,却眼眸太过明亮,叫人不敢直视。
落空正云里雾里,身旁本还是坐着的洛修竹骤然站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后进来的女子。如此反应,落空倒是明白一些了,安然地笑着旁观起来,想来接下来的事将与她无关。
潜墨双手负后,瞧见洛修竹站起了身却不动作,又见那请来的媒婆呆呆地站着,心中十分的鄙夷,还说是偃师最有名的媒婆,大小婚事促成无数,看来不过是浪得虚名。
朝着洛修竹走去,潜墨无比自信地说道:“八抬大轿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别干站着,上轿吧。”她说的理所应当,完全没想过洛修竹是不愿意的。
被惊得瞬间失语,好半晌,洛修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祁筑儿,你有病啊?”深深地凝起眉,他实在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居然今日又看见了自己的死对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一遍!”潜墨面色骤然结霜,食指指着洛修竹,命令的口吻说道。
“再说一百遍也一样,你有病啊,没事来这里瞎掺和什么?我们很熟吗?”洛修竹心中愤然不已,本来他如今便被老母逼得无路可走,这祁筑儿还来添乱。
洛修竹话才刚刚说完,潜墨便一掌呼过去,直击面门死xue,分毫不留情面。可洛修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闪身便躲了过去,续而又道:“你果然有病,当年年少无知,大家闹闹也就算了,现在多少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
“洛修竹,我一点也不介意娶个死人回去。”话在风中寒刀一般砍下,潜墨横扫千军如卷席,一招一式干脆利落,不仅没有被洛修竹比下去,反而是越发地占据上风。
见势不对,洛修竹也有些慌了,若是今日败在祁筑儿手下,他相信祁筑儿一定会把他五花大绑地捆进花轿,可是他一个大男人,莫说他根本不愿与她扯上什么瓜葛,就算愿,他也打死不坐花轿!
“祁筑儿,善水国国君近日很忙是不是,无暇管教你,容你私自出谷,惹是生非?”洛修竹一边还手一边说话,企图扰乱敌方军心。
潜墨冷笑一声,掌下威力不减反增,一边说道:“洛修竹,你别白费力气了,以前在潜云斋你就没打赢过我,如今又想故伎重施,先扰军心?你当还是十年前,我随便被你说两句便破绽百出?告诉你,想都别想!”
洛修竹眉心深深皱起,见祁筑儿不中计,又瞧见旁边安定喝茶看戏的落空,心中又生一计。他一边躲过潜墨的掌风,一边不动声色地朝着落空方向退去。
喝茶看戏的落空敏锐地发现不对劲,可等她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毕竟她无武艺在身,做不到那么矫健的行动步伐。
只见洛修竹故意一歪身,背朝着落空倒去,潜墨的铁掌正欲劈下,洛修竹立即故作深情地将落空大力推开,并且喊道:“空儿,小心!”
落空被推开的刹那,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个不要脸的洛修竹,明明与她无关,却非要将她牵扯进来,好端端地喝茶看戏,如今却摔得一身浊尘。
落空脸色极为难看地站起来,燕子等人惊恐地围了上来,一个个担忧地看着她,便怕她方才那一下摔惨了。
“我无事。”为了安抚孩子,落空咬牙切齿地忍下一身的痛,微笑道。
她续而又看去已经停下来的洛修竹与那名叫祁筑儿的女子,洛修竹还是既深情又担忧地望着她,人却安定地坐在了她方才坐的石凳上,叫她看了便来气。而祁筑儿却凝眉深深地把她瞧着,收了掌势,上下打量着她。
“空儿?”潜墨双手又负后,站得笔直,浑身充满了刚毅的气息,又有女子天生的柔媚,“你与洛修竹是何关系?”
落空保持着微笑,大方地看着祁筑儿,余光瞧见了洛修竹对她挤眉弄眼,她却视而不见,回答着祁筑儿的话,道:“我与他并无关系。”
祁筑儿满意地点点头,眉心都松了,洛修竹却是面如土色,一副想要扑上去咬死落空的表情。
正当祁筑儿转头打算继续跟洛修竹商量上不上花轿的问题时,落空又说话了:“只不过,他似乎也很想让我坐上他的花轿,如同姑娘期望他的一样。”
祁筑儿寒眸唰地射过来一记冰刀,落空坦然接下,毫不畏惧。她的确很想看洛修竹坐上花轿那副糗样,不过既然收了人家钱,便要替人分忧,这点良心她还是有的。
况且,洛修竹对杜敏贤的心思与付出,她一点也回报不了,便在这里还一点好了。
落空瞧见祁筑儿缓慢地转过身,朝着她走上几步,三步外停住,正视着她道:“你可知你在与何人抢人?”
祁筑儿说话带了一点点鄙薄,一点点君临天下之势,落空心中惊讶,却面上无比平静自如,缓缓答道:“我无需知道,因为我并没有与任何人抢人。”
落空在祁筑儿脸色越来越Yin沉的时候,愈发地笑起,灿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