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不清的声音。
许是因为我这辈子,大风大浪见多了,遇见他这般面目狰狞的人,也不甚害怕,只愣了愣,而后拱手行礼,问道:“不知这位是......”
姜玉阳扶那人起身,而后转头对我道:“这是我师兄,早些年被魔道人折磨,断了四肢,又坠落悬崖,伤了舌头。”
我心中一动,问道:“不知他的名讳是......”
“他姓白,上星下宿......”
星宿!我如遭五雷轰顶,慢慢走到他床前,问道:“星宿?你是东方星宿。”
他点点头,眼睛里泛着水光。
我目光落在他断掉的手腕处,轻轻抚了一抚,顿时对他怜爱不已。那年,他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就惨遭重九毒手。
姜玉阳见我师徒二人相认,不由为之动容。
姜玉阳对细细说着他是如何遇到星宿,星宿这些年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姜玉阳五十多年前来到万宗山,本求一长生,不料来到时候,发现万宗山已成一片荒痕,本沮丧不已,却不料遇到星宿的。
那时候星宿躺在海岸上,奄奄一息,他便救了星宿。星宿这五十年来过得很不好。后来,他又设法建立了云来观,收一些徒弟。
听姜玉阳把星宿遭受的苦难一语带过,我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想着那定是很难熬的岁月。我盯着星宿,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话,“星宿,你受苦了。”
他却笑了起来,似乎不甚在意。我别过头去,怕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我二人又静坐片刻,后来,姜玉阳说,星宿该休息了,我才出去。
我出门那一刻,瞬间被抽光了力气,坐在台阶上。有些话,我不能当着星宿的面问,我抬头问姜玉阳:“他过得很不好吧。”
姜玉阳坐到我身侧,颔首:“起初很不好,我知道你们万宗派的都会法术。可是星宿的法术被废了,我看着他神情抑郁,每天都在自残,想要死去。后来,我常常劝他,他自己慢慢想通了,才作罢。”
“我就知道。”我捂住脑袋,不敢想象他是如何熬过去的,瞬间觉得自己老了。
“你不问问我为何会来万宗山吗?”姜玉阳目光温和地盯着我。
我被瞧得略微有些不自然,他才转过头去,目视远方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
很久前,我是个浪荡的富家子弟,每日只知道斗鸡走狗,无所事事。有一阵子,我对修行感兴趣,常常看那些能人异士表演一些奇招,也不时打赏他们一二。
有一天,我看到两个走钢丝的变戏法的人。便打赏他们一些银钱。
夜晚,我在一人很闷酒时候,那个人就凭空出现了。他好似一个落魄的小乞丐,坐在我对面,脸上身上脏兮兮的。他对我说,‘我瞧你出手大方,专爱看一些戏法。那你悄悄我这个戏法值得你打赏多少银两。’我那时候脾气很坏,别人非要我做什么,我偏不做什么。
我就对他道:‘你说叫我看看,我就看啊?凭什么?’
他眼睛直直盯着我,像是看透了我的灵魂一般,然后把我跟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对我笑眯眯道:‘如今我喝了你一杯酒,受你恩情,自然要回报你。道术讲究相衡,你别叫姑nainai我白白废了几年的道行。’
我听他自称姑nainai,才知道原来跟前的人是一个姑娘。而后,她便提溜起我领子,仗着一把竹剑,带我飞上天去,御剑飞行一周。
我害怕极了,不敢往下看,就一直盯着她的脸。起初,我当他是男子,所以也没细看。这时细细一看,她五官端正,清秀得很。一时痴了。
她以为我是吓呆了,洋洋得意,把我甩在一层高楼屋顶,在我身边坐下。清了清喉咙,一脸认真道:‘你瞧我这把戏是不是比走钢丝要好很多?’
我点点头。她脸上一喜,而后道:‘那你觉得你该不该打赏我一二?’
我那时候因为她是天上下凡的神仙,没想到她竟真得是为了银钱,便看着她没说话。她忽然脸色通红,半遮着脸道:‘算了算了!’
然后又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真是丢人,又没算准。’‘卦象上显示他的确是个乐善好施之人呐?怎么回事,奇怪。’的话。
说完,她拍了拍脸,要放我下去。
鬼使神差地,我便掏出银钱,把身上的银两全都给了她。她有些谨慎地借过,掂量掂量,然后一脸疑惑,问我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
我知道,自己只是想见见她,就对她说,‘你多带我飞几次就可以。’她摇头拒绝,不行,我得罪了你们这里的首富,不能白日露面,再呆几日就要离开了。不过,临走时候,我带你去做一件善事吧?
我有些失落,因为我刚遇上她,她就要离开。临走那天,她背着一大袋子东西,在一夜晚,带我飞上天空。
她对我道:‘你做过善事没有?今日,你就和我一起去做善事。’
说罢她把袋子递给我,我打开一瞧,发现里面都是些铜板。她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