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地是,围攻我的魔道人逐渐少了些,一直冷眼旁观的重九忽然向我逼近,在我三丈远处站定。
我知晓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可还是忍不住睁圆了眼,举剑迎着他,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准备随时反击。
他与我对峙许久,却一动不动,我紧张地汗水冷不丁从脊背上冒了出来。
他恶劣地勾了勾嘴角笑道:“好妹妹,你这么防备我做什么?我对你可是喜欢得紧,只要你叫我声好哥哥,跟我回家,我便放过你,如何?”
他这话说得我头皮发麻,“你少恶心人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下一瞬,他便到了我跟前。
他速度很快,我都来不及捕捉到他的身影,他就牵住我的手腕,反手将长剑架到我脖子上。
我用力反抗,却挣脱不得。
他附身凑到我跟前,笑得得意,“凭你,也要与我鱼死网破。”
柳荷察觉到我被重九束缚住,要前来救我,重九挥挥手,又有众多人围堵住柳荷,使她脱身不得。
他手上一用力,我手腕一疼,松了手,手上的剑便落了地。
他揽住我的腰,带我飞到半空中,我低头瞧见他的剑,一柄漆黑泛着危险气息的长剑。
“你要做什么?”我抬头问他。
他俯视我回答:“帝尧派我来这里,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灭了蓬莱,你说呢?”
“你要拿我威胁他们?”我反问,随即否认道,“不可能,我与他们交情不深,拿我一命换他们数命,这并不划算。你死了这心吧。”
他道:“那正好,叫你看清他们的假仁假义,你为他们拼死拼活,可到头来他们成了缩头乌gui,转手就卖了你。虽说你们明白他们的决定,可毕竟想着的与亲眼不见的不同。”
说着,他低声暧昧一笑:“就好比我日日夜夜的想你,在梦中与你欢好,可终究比不过这见你一面快活。”
他眼神挑.逗,看得我又气又羞,脸上滚烫,“你闭嘴,不知廉耻。”
他又摸了摸我的脸,喟叹道:“你害羞了?可爱得紧。不过你放心,我这般喜欢你,是不会伤害你的。不过拿你做做样子,毕竟这么多人看着。等我灭了蓬莱,就带你会家——你会喜欢我为你布置的家的。”
我愤愤道:“你又说些什么胡话,我何时想与你回你们魔道人的地盘,我可不喜欢你。”
“可你与我成过亲,难不成,你还想什么人不成。”他语气低下来,变得有些Yin冷。
“那是假的。”
“那是真得,阿醴。”最后两字字,被他说得缱绻温柔,又带着不死不休的疯狂,听得我腿脚发软。
他眼里满是认真与偏执,带着些压抑不住的癫狂。我自知与疯子争辩无益,便闭嘴不言。
想起李重阳说得话,他二人共占一个躯体,心中万分复杂,我实在难将重九与李重阳联系在一起。
他将我带到绿屏峰最高处,云雾在我们脚边流动,好似仙界一般。
整个绿屏峰被我设了迷阵,不懂阵法的人会迷失在其中。在山峰外面是瞧不见里面情境的,只能从里面瞧见外面。
“到了,”他说,而后询问我,“我找的地方可对?他们在这里正好能瞧见我二人吧?看你与花稻多年比斗阵法,我也算是涨了些见识,破破这小阵还是尚有余力的。”
我冷哼一声,“你又不是李重阳,看阵的又不是你,你少自作多情了,重九。”
他摘下面具,露出了那张我本该十分熟悉的脸,可我却感到一股别扭,因为李重阳的那张脸上露出了从未出现过得凌厉冷峻,“你瞧着这张脸,敢说李重阳不是我?凭什么?是我叫他活下去的,而你们却一个个的只认他,不认我。”
他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却不用力,眼神凶狠,“不过,那又如何,从今以后,世上再无李重阳,只有我重九。”
“你这话何意?”我问道,“他呢?”
“你关心他作甚?难不成你喜欢他,阿醴?”
“他是花稻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自然喜欢他,不喜欢的人,我怎么会与他交朋友呢?”
“也就是说,没有男女之情是吗?”
我对他确实没有男女之情,所以默认了。重九缓缓地笑起来,很是畅怀:“那就是了,我真可笑,竟然还曾想着,你若是喜欢他,那我便学他那般软弱讨你欢心。”
重九将我轻轻一拉,我便撞了他满怀。我从未觉得自己竟如此身轻如燕,只恨自己为何不重些,好砸伤他。
他一手钳住我的腰,一手虚掐住我的脖子,下巴搭在我肩膀上,对我贴面耳语:“你说,他们瞧见你被我挟持着,会不会冲出来救你?”
渐渐地,一直弥漫在我眼前的白雾散去,露出了待在里面的蓬莱弟子。
楼浣姝率先看到我,顿时瞪大眼睛,喊道:“白醴被挟持了!”
说着,她要冲出来救我,却被人一把拉住。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