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你来的,师父怕你出事,就赶忙去救你。
我前些天不是带着明轩回来受罚吗?便将碰到蓬莱瀛洲弟子,以及他们在滇鞍游玩之事告诉了二位掌门,因故,他二人听闻魔道降临滇鞍,心中不安,所以,就和师父一起赶去。
师父到的时候,恰好遇到那人要掳走你,这才救下你。我那时无事,也就跟着前去看看热闹,正好遇到他们争夺你的场面。小阿醴,你可不知道,那场面,多么惊险。”
我心中唏嘘,这也是赶巧了,“那其余人可有事?那ji院后事又是如何处置的?”
“我去的时候,瞧见他们陷入迷魂阵里,便使法子唤醒他们。趁着师父他们和那个魔道人打斗间隙,询问了来龙去脉,便使计叫他们瞒下柳荷这个罪魁祸首,叫你顶上。
我又偷偷把柳荷带走,现在,他正在思过崖思过,明轩那小子也在。估计着,你一会儿也要陪他俩去。”
说到此处,花稻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你砸了人家场子的事,只能赔钱。你们忽然消失,师父怕那些被魔道人弄昏迷的官差察觉出不对劲,就施法模糊了他们的记忆,叫他们以为砸花楼的事情已经解决。
我又去花楼赔偿她们银两,也施法糊弄她们过去。如今,他们只知晓有人闹事,具体情况却记不清楚了。”
花稻又是摇头,又是砸舌,拿起别在腰后的长扇,刷的展开,轻轻扇着,掀起的微风吹动他散落在胸前的墨发,一副风流潇洒作态。
他揶揄地瞧着我,“不过,你那几个新朋友脾性倒是不错,听闻我要把你顶成罪魁祸首,竟是不愿意,还说要一起承担责罚。”
我轻笑,嘲讽他道:“师兄,你当人人都是你,把我这个师弟硬是当师兄使,有什么祸事都推脱给我。”
花稻脸皮深厚,丝毫不觉羞愧,“谁叫师父更偏心于你,对你的要求更宽松呢?”
我反唇讥讽:“那是因为我本来安分得很。也不知是谁和我作伴后,引得这山上乱成一锅粥,又不知是谁被师父明令禁止我与他一起作伴的。现下,我都快成了和某人一样的待遇了。”
“活该,谁叫你理那个臭祸害的。”花稻忍笑道。
“可能因为我也是个祸害,正好和那个臭祸害臭味相投。”我边抹平衣裳上的褶皱,边淡然道。
花稻合起扇子,扇柄上下指点着我,嗤笑一声,开怀大笑起来。
花稻笑着,忽用扇柄敲敲脑门,想起什么,“还有,你那小妹子念着你,说是要上来看你,不过,我说师父在上面,她就怯懦了,说要我代她问好。”
“小野还是怕师父。”我无奈摇头,于小野自从感觉到师父不待见她,她就极少出现在师父面前,“好,你就说我知晓了,我也无碍,叫她别记挂着我,该吃吃,该睡睡。”
花稻答应了。
夜晚,师父回了石洞。他并未多说一言,只端坐在石椅上,闭目养神。
我心中不安,就小声询问:“师父,我这次要在思过崖待多久。”
师父睁开眼,有些诧异:“怎么,许久不去思过崖,你还想念哪里不成?”
思过崖上灰土土一片,头上是漆黑山洞,地下是万仞绝壁,以及滚滚海水,甚是偏僻。我想打个野味吃,却连根鸟毛都没有,我怎么可能想念哪里?
我讪笑:“这不是我领着众人砸了ji院,给咱万宗山丢了脸面吗?”
桌上放着一颗夜明珠照光,浅浅荧光赢在师父鬼斧神工一般Jing致地脸上,说不出来的清冷疏离,使得我心中猛地一跳,原来师父竟然这般好看。
师父面无表情,用那双深沉的墨瞳静静地凝视了我许久,最终微微叹气道:“柳荷不是已在思过崖了吗?你就免了。夜深了,睡吧。”
我眼皮一跳,听师父这话的意思,是知晓柳荷才是罪魁祸首?
可师父再次合上眼,不愿多说什么。
我也只能闭眼装睡。我躺床上许久,可脑海里却无丝毫睡意,翻来覆去睡不着。
约摸两刻钟后,我看向师父,见师父一动不动,就小声叫了师父几声,师父不应,多半是睡着了。
我悄悄起身,想偷偷下山去。
我蹑手蹑脚路过师父身边时候,瞄了师父一眼,看见,在冷清的光辉下,师父的神态愈发神圣不可侵犯。
我虽没见过神仙,但想来,神仙的身姿面貌也鲜有能出师父其右的吧?
我看着师父的脸,没停留多久,要离开之际,师父却陡然睁开眼,眼中Jing光乍泄,吓得我一抖。
“不睡觉,做什么?”
“师父,我认床,睡不着。”
“你平日下山睡客栈也睡不着?”
“第一夜往往睡不着,第二晚上就能睡着了。师父,您也没睡着呀?”
“你翻来覆去,动静不小,吵得我也睡不着。”师父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
我不好意思地哦了一身,垂首不语。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