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坏了,你赔我。”
我瞪大眼睛,目光在他的袖子与脸之剑徘徊,憋了一肚子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是你撕坏的,不关我事。”
“要不是你拉住我,我会撕自己袖子吗?你是不是不想认账,那要不要大伙给我评评理?”
我气得脸色发红,这人忒无耻。怪不得师兄说,人心险恶,居心莫测,千万小心,果不其然。
其实,我大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师父说了,不能招摇过市,我若是当中御剑飞行遁了,这消息若是传到师父耳朵里,我多半就得和思过崖的花稻作伴。他就有人作陪,脸上肯定笑嘻嘻欢迎,我还记着他在师父面前如何编排我的,可不能叫他如意。
我想了想,暂且妥协,“我现在身无分文,你想叫我赔钱,那就随我去我家一趟,怎样?”他若是真得为钱,等我哄他去人少地方,看我不痛扁他一顿。
“我不缺钱。”
“那你想如何?”
面具人抱起手臂,右手食指苦恼地在自己额头敲了敲,思索许久,打了个响指,“有了。我呀,今日闲得无聊,不如你陪我逛逛庙会,此事便一笔勾销,如何?”
“不好。我和我朋友失散了,我得去找他,不然他会着急的。”
“那你知道他现在何处吗?”
“不知道。”
“那正好,我们边逛边找他,未尝不是个好法子。”言罢,不等我拒绝,他就拉着我融入人群。
这人不讲理,又赖上我,我也只能跟着走。不过,我因提着一盏兔子花灯,得小心翼翼地护着它不被碰坏,难免步履缓慢。
面具人见我拖拉,一把抢过花灯,然后扔到了人群外面。雪白花灯在地上被人踢来踢去,不多时,被践踏成一片破烂。
“你干什么?”我怒气冲冲地质问他,“那是我的花灯。”
“丑不拉几的,一会儿给你买个更好看的。”他拽着我就往前走,抻得我手腕疼。
“你慢些,这是去哪里?”我恶声恶气问道。
“成衣铺,你总不能叫我穿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吧?”
一刻钟后,我们从成衣铺出来,他已经换上一身黑衣服,这黑色果然更适合他,衬得他更凌厉霸道。
我们在街上走着,面具人脚步渐渐慢下来,左顾右盼,不时给我指指他看到的好东西,然后评价一番,倒是真心想找个人逛庙会。不过我恼怒他扔我花灯,满腹怒火,无心理他。
我们路过糖画小摊前的时候,小贩正在油纸上泼糖作画,引得许多人围观,我也不由看得入迷。
他盛了一勺子晶莹剔透地黄金色糖汁,高高掂起,拉出一条连绵不绝的细细丝线,他灵巧的手宛随意挥舞跳跃着,就像随意挥舞衣袖的仙女,随心一舞,便倾国倾城,不多时,一只飞驰色骏马便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想要?”
我回过神,看到面具人戏谑地盯着我,我哼了一声,他却笑了。
他走到糖画小贩面前,买了一簇雍容华贵的牡丹花糖画,然后塞到我眼前。
我偷偷撇了他一眼,他正平视前方,并未看我。他这番好意倒是引得我有几分不好意思,但我还生他气,即使我很想吃那糖画,但还是鼓起骨气拒绝了他,“不要。”
他嗤笑一声,“谁说给你的,给我拿着,我带回家给妹妹吃的。”
原始我自作多情了,心中不由微微发窘,讪讪地接过那糖画。
然后,他又买了糖瓜,酥油饼和一些其他糕点。打包好后,扔给我,叫我仔细拿着,他自己却两手空空,分外悠闲。
我低头看路,心中极是郁闷,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被他碰到,还被他当成苦力使唤。唉,等回去就和师父学算卦,像花稻一样,出门前时候给自己算一卦,测个吉凶祸福才是。
倏忽,他目光一亮,看到什么东西,急忙催促我往前走。
我应声是,然后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一阵,才慢吞吞移到面具人身旁。
我抬头,瞧见他正一脸凝神看着花灯下的谜底。再转头一看,见四周景色有些熟悉,这不是最初我和姬长佑猜灯谜的地方吗?此时,人群已经散去,只我们两人站在摊前。
面具人猜得很快,没有片刻,他就猜到了最后一个。我走过去瞧了瞧,见上面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写,这是什么灯谜,如何叫人猜。你莫不是故意骗人钱财的吧?”我质问那商人。
他双手叉在身前淡笑,“哎,小姑娘说笑了,什么也没写,自然有什么也没写的谜底,自然也是灯谜,只不过你猜测不出而已。”
“我才不信。你挂一张白纸,还骗人说是个灯谜,这叫人怎么猜呀?我不信这是个灯谜,除非你告诉我答案是什么,我看看有没有道理,才信你。”
那中年男子笑容冷淡几分,“小姑娘,我要是说出答案来,这位公子可就功亏一篑了。”
“白芷。”面具人突然开口,目光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