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个嫂子也不是橡皮泥,回娘家搬了救兵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分就分。最后,家是分了,但罗有秀的名声也算彻底臭了。
想要再在周围找媳妇是不用想了。
而且,他找不到媳妇不止光名声臭,还没钱!
两个哥哥分家时候以各家孩子多为由,分走了家里绝大多数钱财和田地,他一个光棍汉本来分到的就少。他爸妈倒是想补贴他,但两个嫂子说了,爷爷那份给他她们没意见,但公婆的却不行。
若给了他,以后他们就不给养老了,让罗有秀养去吧!
他给他们养老?他连自己都养不活!
虽然是最疼爱的小儿子,但罗父罗母还是坚定的选择了大儿子和二儿子,一人跟一家,剩下老爷子……反正活也干不动,钱也挣不进来了,就塞给罗有秀吧。
所以古人没说错——上梁不正下梁歪。爹妈是孩子最好的榜样,罗老爷子当年偏心眼,逼着闺女补贴哥嫂,现在轮到儿子也偏心眼,谁能挣钱抢着跟谁,丢下一事无成的小儿子不管不顾。
罗有秀天天往外面跑,有时候几天不归家,老爷子一个人饥一顿饱一顿,最后村民实在看不过意了,来县里找罗翠珍,让她把她爹接来城里养老。
罗翠珍把脸一翻:当初偏心眼要逼死我的时候怎么想不到还有今天?养老?不可能的!
只每逢过个十天半月的,悄悄请村人带十来斤面条几斤rou回去,别饿死他就行……人愣是没回去看一眼。
罗有秀原先在县里就已经结识了刘三等人,常跟着他们混吃混喝,赢钱了大鱼大rou下馆子进舞厅,输钱了就村里偷只鸡骗条狗的混过去。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听来的,唐家已经出嫁的大姑子在莲花村买了洋楼,心头非常不是滋味。
他姑姑可真有本事,自己买了房子不算,还把出嫁的闺女也带出来,跟着买了大房子。他这个侄儿子还跟她流一样的血呢,却被他们害得人不人鬼不鬼!
唐家的歪主意他不是没打过,但行不通啊。
想再去摸点钱花花,但唐家每天大门紧闭,也不知道里头有人没人。有两次他假装找姑姑,敲了半天门没反应,也不知道是听见他的声音故意不给开门,还是真没人在家。
有一次他瞅准了只有李曼青在家的时候摸去,刚开门呢就有三只狼狗窜出来,要不是跑得快,身上就要少几块rou了。
他也想往里扔个毒包子啥的毒死那几只讨人厌的狗,问题是他扔进去的东西狗都不吃!不止不吃,还吠得厉害,一吠起来隔壁邻舍都伸头来看,他跑还来不及呢。
罗有秀也找过刘三帮忙,但附近这些二流子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知道唐丰年为了媳妇闺女,连亲外甥都可以往死里打……他们也不敢去。
唐家不敢去,但并不代表刘家不敢去,尤其刘建国还是个什么都好说话的老好人,又才刚搬来没两天,想要占他便宜很简单。
于是,几人一合计,就定下个仙人跳的局来,借菜贩子的口找他喝酒,多来几个“朋友”把他灌醉,再将他搀扶回刘三家,外头随意找个鸡婆,衣服一扒塞一个被窝去……第二天再“捉jian”就行。
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刘家人敢报警,更不知这样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
等反应过来时,刘三等人已经把这位“刘能”供出来了,他本来就是有案底的人,在这件案子里又是主谋,判决的时候肯定就是从重从严了。
“居然判了三年啊……”李曼青喃喃自语,上辈子那个一起生活十多年的男人,终于走上了他应走的路。
“咋啦?你还嫌判多了啊?”唐丰莲笑着推她。
“哦,不是,我的意思是那至少这几年都能安宁了。”
“这可不好说,安宁个两三年,等他出来说不定还会打击报复呢……不过我也不怕,再敢来惹我,再送一回!”她唐丰莲从来就不是胆小怕事的女人。
李曼青点点头,是啊,如果三年的劳改生涯还不能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他真是没救了。既然没救,那就别在外头祸害别人了。
晚上,唐丰莲把这好消息跟老人也说了,他们都“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的念了几句,可把那坏坯子收拾了。
“不行,去了这么大的晦气,丰莲建国你们要摆酒。”
刘建国傻呵呵的笑,岳母说什么就是什么,只会跟着点头。唐丰莲掐了他一把,“摆什么酒,妈你就是,低调点不行吗,咱们欠丰年的钱都还没还清呢……再说了,这几天我生意好做,没工夫摆酒。”
她这几天在广场上卖衣服忙得不可开交,唐丰年确实眼光不错,帮进的衣服都很受欢迎,尤其是那些小孩穿的牛仔衣牛仔裤。
其实牛仔料子不值钱,在外国那是真正的穷人才穿的,但胜在新颖,在县里都还以的确良为主打的时候,他们的牛仔裤就显得鹤立鸡群了。
尤其是唐丰年进的款式还多,喇叭的直筒的小脚的,黑的蓝的浅蓝的由深到浅,大小号数齐全,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