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青黛松了口气,反应过来陆英是在打趣她,就把包往旁边一放,故作凶巴巴的扑到了陆英身上挠了她好几下痒痒:“好你个陆英,故意吓我是吧。”
“哈哈哈哈哈你有毒啊,别闹。”陆英最怕痒了,一被挠就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又笑又躲,“你背着我跟野男人幽会你还有理了。”
种青黛下意识反驳道:“蔚然才不是野男人!”
“嗯?哈哈哈哈哈,你说什么?”陆英趁她分神,握住了她的两只手,缓了口气,打趣的笑道,“寄老师啊?哈哈寄老师叫付蔚然啊?”
种青黛不跟她闹了,陆英却不打算放过她,追问道:“名字都喊上了,老实说,你们俩……”
“你想多了。”种青黛打断她,语气有些无奈,“那是寄老师啊。”我怎么敢有点什么。
她言尽于此,陆英却听出了未尽的话,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玩笑的心思散了个干净。
就算种青黛对寄无人真有动了心,怕也只是苦了自己的暗恋……
陆英叹了口气,理了理她散落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替他别好在耳后:“不闹了,去洗澡吧。”
种青黛拿起枕边的睡衣,走了几步,在路过窗户边的时候停了下来。付蔚然透过窗户看雨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她走了会儿神,自言自语般道:“好雨知时节,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这场雨。”陆英以为她在跟她说话,随口答道:“来得正是时候呗。”
种青黛有些迷惘的看着顺着窗户滑落的水痕,喃喃道:“正是时候么。”
☆、第十五章
第二天叫醒种青黛的不是闹钟,也不是陆英,而是一个不怎么美妙的梦。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以至于她从梦里惊醒后摸到了脸上的泪痕。
陆英还在睡,她闭上眼缓了缓神,从枕头下摸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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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2
一分一秒都变得煎熬起来,种青黛坐起了身,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酒店的长廊里亮如白昼,却照不亮她的暗夜,她动作放轻关上房门,朝着电梯走了过去。
K市的夜景向来出名,可惜这么多天她也没能闲下来看看,明天就要走了,虽然天快亮了,但……或许呢?
雨已经停了,天台的地面shi漉漉的,即使穿着鞋子踩在上面,也像是感觉到了shi意。冷风顺着衣袖领口灌进来,浑身的血ye像是凝固了似的,不觉得冷,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冻住,需要一团火,把心架上去烤,才能解冻。
而她在远处看到了火光。
有那么一瞬间,种青黛觉得自己在做梦。
总是这样。
每一次,都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面前啊。
她正苦恼的不知道怎么办,站在天台边上的男人就似有所觉的转头看了过来。
“青黛。”他低声叫她,眼底的惊喜明明灭灭,最后融于一抹笑意,“来。”
像是受了蛊惑般,种青黛朝着他走了过去。
“寄老师。”她还是改不过口来,或者说是此情此景太过于暧昧,让她的心叫嚣着想要更进一步,所以她才更加的恪守两个人的距离,小心翼翼,不敢逾越。
“你也来看夜景吗?”
“夜景。”付蔚然顿了顿,低声笑了起来,“我来看日出。”
种青黛的思绪慢了半拍,放眼望过去,才发觉方才还漆黑的夜空现在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零星的路灯更是微不可见,哪还有什么万家灯火的夜景……
她回过神来,肩上多了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耳畔落下男人温热的呼吸:“天台风大,就算是看夜景,也该多穿点。”
“我……”她艰难的开了口,攒紧了外套,掩耳盗铃的想要解释自己穿着睡衣就出来了的行径,“我以为这个点不会有人。”
是啊,这个点,哪有人像她这么傻,出来看夜景。
付湛然凝神看着她,是很仔细的,打量的眼光。她的脸色不太好,有些惨白,目光触及到她鬓发微shi的发根,忍不住抬手轻抚了一下:“做噩梦了吗?”
这个时间点,失魂落魄的上天台看夜景,多半是心情不好。而昨晚他们分开时她明明还好,现在就成了这幅模样,除了做噩梦了,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种青黛“嗯”了一声,似乎是在思考怎么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梦到我小时候的事了。”
“愿意说说吗?”
“我小时候,看到一个人从天台跳下去。”种青黛想了想,道,“就像蝴蝶一样,飞走了,我抓都抓不住。”
“是我爸爸的一个病人。白血病,没得治,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那时候我常去医院,很多病人都认识我……”
她垂下了眸,掩去了眼里的情绪:“他总是问我,医院的天台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光吗。”
“我那个时候还小,对生死并没有太大的概念。所以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