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好听的声音,却带着他说话独有的一份温柔语调,种青黛看了他一眼,惊讶里有一点点感动。
她微微颔首,语气放缓了许多:“你等等,我叫我爸出来。”
等她把种远志叫出来时隔着门帘都听到一阵咳嗽,不由得就皱起了眉头。
种远志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指了指桌边的凳子:“坐。”
男人在对面坐下,在看诊的腕枕上伸出了手。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诊脉种青黛是一窍不通的,但她也在一边坐下了,拿过桌角摆放的药方,一手握着笔头也没抬的问道:“名字。”
“付蔚然。”
喑哑的声音听得种远志微微皱了皱眉:“你的嗓子……”
“老毛病了。”付蔚然答道,“之前意外被熏坏的。”
虽然好像和感冒无关但种远志还是叫他张开嘴伸了伸舌头观察病情,扁桃体没有发炎,倒还不算严重。
又伸手探了探额头,体温有些过高了:“除了咳嗽,有痰吗?”
付蔚然摇了摇头。
写好名字半天插不上话的种青黛这才接着问道:“年龄。”
“31。”
“有什么严重病例吗?”
付蔚然又摇了摇头。
等问完了基本信息种远志才开始开药,中药名一味又一味,种青黛写字速度极快,虽然没有学医,但到是把医生自成一派的字体学了个十成,至少付蔚然一眼扫过去真没认出每个字写的都是什么。
每味药材的剂量也有讲究,种青黛拿着小秤杆在在一边称药的时候种远志就和付蔚然闲聊了几句。
是来旅游的,前几天上山采风淋了雨,回来就感冒了,拖了两天严重了许多所以不得不来拿药。
大概还要待一段时间,待多久也不一定。
种青黛把药称好包成一个个的正方块叠在一起扎起来,然后递了过去。
种远志叮嘱道:“认真吃,旅馆要是不方便煎药就来医馆吧,过几天还没好转再来看看。”
付蔚然点了点头:“谢谢种医生。”
他总觉得种远志有些面熟但又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于是等人回了里屋才礼貌的问道,“想请问一下种医生的名字是?”
“种远志,安神益智的远志。”种青黛拿起算盘拨弄了几下,“去个零头,28块。”
女人纤长的手指拨动算盘珠子的动作慢悠悠里带着几分随意的从容感,赏心悦目,看得付蔚然微讶:“现在很少看到人会用珠算了。”
“按克算,方便。”种青黛指了指药单。
付蔚然又问道:“安神益智的远志?”安神益智四个字里只有智一个字吧……
同时也想起了自己心底莫名的面熟感是来自什么,那年的事故他住院时见过的,市医的副院长,种远志,这么少见的名字该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他想,副院长给他亲自看诊开药,诊费不算,药费还这么便宜,这场病他倒是捡了大便宜。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种青黛冲他笑了笑,扬起的眉眼肆意舒展,桃花眼点染开的潋滟亮色,撩人而不自知。
“那你呢。”他突然来了兴致,忍着咳嗽多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种青黛,清热解毒的青黛。”
……
人的一生会遇到2920万人,但太多人都是匆匆过客,付蔚然三个字意味着什么,那时候的种青黛并没有想那么多。
头七那日她和种远志忙了一整天,种氏医馆很久没这么多人来过了,虽然大多是相亲邻里,也有亲戚朋友,来吊唁的,还有付蔚然。
虽然只是来上了一炷香。
那时候她想,不过是看了次病,这个人的性子可真好。
付蔚然并没有说过与种远志的渊源远在这之前,种远志也没认出他来,所以种青黛和种远志都当他是因为礼貌而再次上门,大概也是为了表达谢意。
头七过了种青黛也还是没走,她后来在街头又遇见过几次付蔚然,他感冒好了,俩人还能点头打招呼,偶尔会看到他在河边吹着风走神,再后来他好像就走了。
故事没什么看点,而且这个男人还长着一张路人的脸,再想起就只剩下了他每次礼貌带笑的眼,甚至也记不太清楚了。
等她拎着行李再次奔波颠沛回到A市已经是三个月以后的事了。
晚上10点多,下飞机的她赶去坐轻轨,又是换乘,从出站口走回小区的路上踩着路上树枝影影绰绰的投影走神。
就这么回来了,还真是,有些不真实感啊。
但是真的好累。
踩着这片繁荣的土地,却孤零零只有她一个人,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与世隔绝了三个月,娱乐圈也并没有因为她这个三流小编剧的消失而震动。
除了死党陆英时不时就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滚回来以外,好像真的没有谁察觉到她的突然消失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