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事
“颖儿, 爷爷又给你物色了一位青年才俊。”说曲国公两眼放光都不为过。
“爷爷……”曲颖儿恼火, “京中百废待兴, 你老盯着我的亲事做什么?”
曲国公上纲上线:“啊,你是我宝贝孙女,我是你爷爷, 我不参合你亲事, 谁参合你亲事?你那几个不争气的哥哥?”
不争气的哥哥们纷纷尴尬握拳,相互咳嗽安慰, 老爷子嘛, 爱说什么说什么, 开心就好, 大家别忘心里去。
曲颖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曲国公凑上前去,讨好道:“颖儿, 爷爷这回就按照你的喜好, 给你物色一个温文儒雅,既堪大任又有担当的青年才俊。”
曲颖儿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这回是兵部侍郎的侄子,还是任大将军的远亲,还是你前日去校场忽然发现的领兵奇才呀?”
身后一干曲公子跟着笑起来。
曲国公神秘摇头:“不是不是,这回真是温文如玉, 一点武力值都没有的。”曲国公诅咒发誓,“可爷爷就是喜欢他。这一辈的年轻人里,爷爷觉得他有担当。”
“你说的是谁?”曲颖儿眼前一亮。
早前便听哥哥们说起, 金殿上的一幕,前太子逼爷爷就范, 当时敢在金殿上力挺爷爷的,就是谢良山,莫非?
曲颖儿心中跃跃欲试。
曲国公笑眯眯道:“爷爷说的是,蒲阳郡王的外孙,谢良……。”
“嫁嫁嫁嫁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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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孝二年。
曲国公府同蒲阳郡王府联姻,蒲阳郡王的外孙娶了曲国公的孙女。
这是国中久违的大喜事。
新帝即位,急需这样的喜事调整朝中气氛,故而礼部Cao办得异常隆重。
曲家一门,各个骁勇善战,却唯独这曲国公的孙女嫁了一个既无武力值,又无功名傍身的人。
虽说谢良山是蒲阳郡王的外孙,但浑厚两人住在京中,日日都在曲国公眼皮子底下,京中纷纷猜测,这曲国公是出了名得疼孙女,这曲颖儿上头有九个哥哥,这蒲阳郡王的外孙日后在家中怕是要吃亏的。
其实也不尽然。
自幼一处长大,方槿桐知晓谢良山和曲颖儿有多般配。
谢良山虽不入仕,却醉心棋艺,棋艺上也小有所成。
两人有相同的爱好,又时时在一处,琴瑟和鸣。谢良山素来便照顾曲颖儿,又不是一日,旁人看在眼里,这些看似琐碎絮叨也觉温馨。
方槿桐自是高兴的。
如今这京中还有戴诗然,曲颖儿和谢良山在,便如同早前一般,对弈也有了去处。
……
弘孝四年,曲颖儿有了身孕。
曲国公终日从早笑到晚,笑得合不拢嘴,曲颖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谢良山头疼。
一日,曲颖儿突发奇想,也看了这么多话本子了,不如趁着怀孕,也写上一两本。
谢良山发愁,伤神得很,不如多将养些。
她本就好事,难得有了身孕歇歇。
曲国公却不以为然,写写写,爷爷支持。
“还是爷爷好。”曲颖儿撒娇。
谢良山奈何。
……
再等一日,曲颖儿在小榻上小寐。
谢良山给她披衣裳,见到案几上她方才落笔的册子,心中忽然来了兴致,不如看看她终日在费心费肝,却孜孜不倦得写什么话本。
只是这没看两页,脸色便绿了。
公主与面首二三事……
谢良山好气好笑。
但她乐在其中,他又不好拂了她兴致。
许是写话本分散注意的缘故,她害喜还不如戴诗然害得厉害,便日日都拿此事在嘴边说,故而曲国公掏心掏肺支持。
谢良山见她在小榻上睡得安稳,又翻翻手上的册子,忽得也来了兴致。正好点了一旁的朱砂,在她誊抄的册子一旁批注。
诸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吾见公主需小心谨慎。”
“此面首既有滔天本事和过人才智,再兼盛世美颜,问君何故自甘堕落做面首?”
“公主还是放过这些面首,与驸马长相厮守可好?”
“已弃文……”
翌日,曲颖儿险些笑岔。
“这是你批注的?”
“嗯。”
“你最喜欢哪一个?”曲颖儿笑眯眯问。
谢良山瞥她:“只喜欢写的那个。”
曲颖儿上前搂他:“哎哟哟哟,良山何时学会说这些妙语了?”
谢良山道:“同‘驸马’学的,最终能战胜诸多面首,其实最终凭借的是一张嘴。”
曲颖儿噗嗤笑笑:“不是弃文了吗?”
谢良山道:“原本弃了……”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