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
阿梧也跟着高兴。
可转念一想,这才大年初二,表公子就来了京中,那岂不是,年关都在路上过得?想起早前二公子说的大雪封了京郊,所以,表公子本是想来京中一道过年的,因着大雪封了京郊所以迟了?
阿梧心有戚戚,表公子应当是想同三小姐一道过年关的,结果在路上耽搁了。
阿梧幽幽叹了叹,也幸好。
不过表公子是喜欢三小姐的,可三小姐却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同表公子一处,这府中上下都知晓,可洛家和方家两家的关系,都希望撮合他们二人。
可自眼下,三小姐是分明喜欢怀安侯的,旁人也都看得出来。怀安侯府同方家如今也算走得近,可方洛两家的关系尚在这里,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表公子又来了方家,这事可就难办了……
难怪三小姐一幅恹恹模样。
阿梧忽得想起了旁事,从一旁的案几上拿了一封书信过来:“三小姐,晋州来的信,早前阿鼎送来的。”
晋州?方槿桐想到了四婶婶和槿玉。
接过信封,那字迹确实是方槿玉的,方槿桐拆信就读。
“三姐姐……”
信很长,足足有三两页,阿梧见她看得认真,也不扰她,只在一旁放了盏茶便离了去。她素来有一面看东西一面饮茶的习惯,便是看信也是如此。
方槿桐确实认真。
槿玉信中讲了她和四婶婶,如南在去往晋州一路的见闻,一家人在晋州的习惯与不习惯,还有在晋州的方家一脉对她们既客气又嚼舌根。总归,出来后,觉得外面的世界同京中大有不同,是增长了不少见闻,也受了不少窝囊气,可娘亲和弟弟都需她照顾,她要比早前更会打理。晋州的日子同京中相比,是有些无趣,可她也慢慢学着经营铺子,管一家子的账目和开支,却好过早前日日揣摩爹爹的心思,不知爹爹又念着要将她嫁到何处去?现在回想,唯一舍不得的是早前在家中,虽一直拌嘴,却时时都在一处的日子。她总喜欢同她比高低,其实无非是羡慕三叔对她好,而自己却有个不成器却总念着拿她待价而沽的爹爹,都是方家的姑娘,缘何总比不过她?可真离开方家了,却又不同了。她年少不懂事,故意找些事情给方槿桐使绊子,总以为这便是出气了,可也没见得真能好到哪里去?如今在晋州,偶尔想起早前来,便觉斗嘴和使绊子都是欢喜的时光。一笔写不出一个方字,她们永远是方家的姑娘,也是姐妹,让方槿桐有空来晋州看她。不过,兴许再过一段时日她便不在晋州了。肖缝卿来了晋州求亲,她和娘亲先前都以为他是心血来chao,可肖缝卿在晋州待了半月多,很照顾她和娘亲,也照顾如南。这时候的肖缝卿和那时在方府的肖缝卿就判若两人一般,虽然娘亲还没应允,可兴许,她是真会嫁于他的。无论如何,也祝槿桐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方槿桐看完信,先前的恹恹之色才敛起。
阿梧这才沏了茶回来,她都看完了,嘴唇有一半都挂着笑意,阿梧好奇:“四小姐信上说什么了?”
方槿桐笑道:“槿玉说她和四婶婶还有如南在晋州一切都好,虽然吃了些苦头,可都过去了,很想早前同我拌嘴的日子。”
阿梧也笑:“这才像姐妹不是?”
是啊,方槿桐颔首:“还有一事,肖缝卿找四婶婶求亲了。”
“肖老板?”阿梧诧异。
“是。”方槿桐托腮:“听槿玉的意思,四婶婶还有些迟疑,不过肖缝卿在晋州一呆就半月多,对四婶婶和槿玉,如南都很是照顾。兴许,槿玉真会嫁他。”
阿梧“啧啧”两声:“那可得给四爷乐得,四小姐还真嫁首富肖家了,四爷这会子又怕要春风得意了。”
“不见得。”槿桐放下信笺:“槿玉和四婶婶怕是恨透了四叔了,看槿玉的意思,这婚事也是四婶婶做主,日后槿玉和四婶婶如何,都同四叔怕是没有关系了。”
阿梧道:“其实,奴婢也挺替四夫人和四小姐不平的,摊上四房这幅模样,能离远些也是好的。”
若是换了旁人,槿桐定是要数落阿梧,可这四房的事大家都看得明白。槿玉要是能嫁肖缝卿,倒是一桩好亲事。
肖缝卿并不惹人生厌,其实无非寡言了些,却很照顾人,他同槿玉兴许真能凑成一对,才是件大好事。
阿梧就吐舌头:“其实,早前奴婢一直喜欢肖老板喜欢三小姐呢!”
方槿桐失效:“怎么会?”
阿梧道:“又借孤本,又送拓本,三小姐你想,肖掌柜那幅rou疼的模样,被狗蛋尿得那本哪里是拓的?分明就是真的孤本。”
方槿桐想了想:“兴许是,高山流水,知己难觅?”
阿梧无语。
方槿桐又道:“你想,肖缝卿对思南是不是也好?”
阿梧点头,这倒是。
方槿桐又道:“当时肖缝卿在方家暂住的时候,是不是就住在四叔哪里?肯定是为了日日见槿玉。我看,他是那时候就喜欢上槿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