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画面在她心里久久不能散去。白龙女抿了抿嘴唇,很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
郝眉跑到树林里,发现自己竟然跑回到宿营地了,郝将军正在火边上烤着rou串,看见了她,喊她到自己身边来。
郝眉拖着脚步走到郝将军身边,郝将军摸摸她的头:“怎么了,不高兴?怎么没有跟白龙女在一起,她呢?你们吵架了?”
郝眉摇摇头:“没有吵架……”
郝将军转着rou串签子,看rou已经烤好了,递给郝眉:“没有吵架就好。吃吧。”
郝眉狠狠地咬着rou,一会儿生气白龙女,一会儿又气自己年龄不够不能持证上路。反正气到后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白龙女发火,觉得自己做得很不好,不应该这样,应该对白龙女道歉。
她低着头闷闷不乐,那边来了安将军一行。安将军屁股后面跟着快要哭出来的郝斯年跟拼命安慰郝斯年的肃帝。
郝斯年眼圈红彤彤的,眼泪水就在眼眶里面打转,郝将军怎么不心疼儿子?连忙起来,走到郝斯年旁边,嘘寒问暖道:“怎么啦?”
安将军瞪他:“你儿子没事,心疼的地方不应该!”
郝将军真不应该出来安慰郝将军的,他温柔的话一说出来,郝斯年心里就像灌了一杯水下去,马上就从眼睛里面流出来了。人都是这样的,当时可能不会感觉委屈,爱你的人一安慰,马上就感觉自己委屈得快要死掉了。
郝斯年是谁?鼎鼎有名的小将军,这年轻一代中间的翘楚,能配得上白龙女的优秀儿郎。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泪洒当场,呜咽着扑进他爹的怀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离开父母的保护就活不下去。
郝斯年被安将军骂了一通,他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想不明白安将军为什么要责骂他。他抽着鼻子,手忙脚乱地用手去擦脸上的泪水。
安将军也是神奇,居然没有跟郝斯年解释清楚爱情不仅可以发生在男女之间还可能发生在同性之间这么一件小事。郝斯年对于感情的事,是个榆木脑袋,一点也不开窍,非得有人说明白他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郝将军就看见郝斯年在哭,可他根本不知道郝斯年到底在哭什么?心里又是茫然又是心疼。
有人说,就算是石头雕刻出来的人,看见儿女跌倒都会心碎。郝将军一辈子就这么两个孩子,哪里能够真的放下心呢?一颗心不知道怎么好,栓在儿女身上不合适,挂在儿女身上又怕掉,真是方寸大乱。他抱着他的儿子,问道:“怎么了?”
郝斯年哭得说不出来话,安将军又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说这个话题,一时之间陷入了尴尬。
肃帝想了想,觉得今天是坦白的好日子,直截了当地说:“朕欲等阿彻成年后立他为后。”
姜还是老的辣,肃帝一句话就把全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他身上,就连郝斯年都因为过于吃惊竟然有那么一会儿忘记了哭泣。
郝斯年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挨骂了。
看,就说你不说他就不明白吧?
郝眉一看见肃帝这么干脆利落,心里很是羡慕,心里面难免想起来她那个榆木脑袋白龙女。
她叹气,心里想,什么时候她的白龙女也能够像肃帝这样干脆利落,告诉她一句准话,哪怕告诉她,说她跟白龙女不能在一起,也好啊。有句准话她心里怎么说也有个底啊!像现在这样,好像成天飘在云朵上,不知道这天上的云彩哪里地方厚,哪里地方薄,万一踩到薄的地方掉进深渊,她爬都爬不出来。
第15章 分离
白龙女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回来,发现所有人处于一种诡异的沉默。
郝眉看到了她,一溜烟地跑过来,把她扯到远离会场的地方,才说道:“皇帝把他跟我哥的事公开了,大家都懵了。”
白龙女点点头,她也有些惊讶,真的没想到皇帝居然会公开。
郝眉这才把憋在心里酝酿了好久的话说出口:“对不起,我不该凶你的,明明是我不对,我还对你发火。对不起。”
好朋友之间好像格外容易说一些过分的话,好像脾气可以随意地发泄在别人身上,他们往往忘记了好朋友也是人,也会感觉难受。凭什么就可以把脾气肆无忌惮地发在最亲近的人身上?他们的确会接触到你不好的一面,但你不能要求他们喜欢你不好的那一面。
白龙女不知道说什么,她一向嘴笨,不擅长言语。她伸手给了郝眉一个拥抱,这正成全了郝眉。郝眉趴在她丰满的胸口,心满意足地想,天底下有谁不喜欢长腿大胸的漂亮姐姐呢?
没有。不存在的。
郝眉曾经也有这么一对令女人羡慕男人爱慕的温柔乡,可她没有珍惜,甚至还觉得这东西挺沉,一点也不舒服。可这玩意儿长在她的白龙女身上时,郝眉觉得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充满了力量,让她哪怕出于本能都没办法不热爱她们。
呵,女人。
郝眉在白龙女不高兴之前,恋恋不舍地从白龙女的胸口爬起来。
在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