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她,她要是吐露自己有心上人才会坏了事。
段子焉乖巧回道:“焉儿才回来,怎么会有心上人呢?婚事自然是长辈之命媒妁之言,焉儿在山里也没把规矩落下。”
太后闻言果然是十分满意,点头道:“焉儿聪明伶俐,一定要找个好人家才是,我听说你小的时候你皇帝舅舅把你许配给了崔丞相,崔丞相倒是个不错的人。”
“皇祖母说好自然是好,只是焉儿真的想多陪陪皇祖母,留在皇祖母身边侍奉几年……”说完泪水涟涟的望向太后,眼神诚挚又可怜。
太后到底是心软,道:“难得你有孝心,你刚回来这事倒也不急,哀家也舍不得你,过过再说也罢,你一路辛苦了,吃东西了吗?皇祖母这有些点心,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再回去歇息,晚上过来陪皇祖母用晚膳。”说罢,命宫女端来了点心。
段子焉点头称是,同太后品过了点心,同旁边跟着的宫女招招手,宫女立刻将手上端的檀木盒子奉上:“光顾着和皇祖母说话了,焉儿给皇祖母带的礼物还未来得及奉上。”说罢将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物件:“重岭山旁边有个万佛寺,从里面求得符都很灵,焉儿临行前替皇祖母求了一个长寿符,愿皇祖母健康长寿。”
临行前她为礼物的事绞尽脑汁,本来想带着重岭山的特产,可以想到宫中锦衣玉食怎会稀罕区区几样特产,便作罢了,太后到了这个年纪能求的无非是平安长寿,她便到万佛寺求了个长寿符来,上面还编了个平安结,弄得很Jing致。
柳嬷嬷看了从旁道:“哎呦,老奴听说过万佛寺,从里面求个符可是不容易,是要从山脚下一直磕头到寺中才能求得灵符,公主真是有心。”
太后闻言摸了摸很是Jing致的长寿符,又看向段子焉,十分得心意的样子,拍着她的手道:“焉儿真是孝顺,柳嬷嬷,把哀家的如意翡翠拿来。”
柳嬷嬷听命到首饰盒里取了如意翡翠的坠子奉上,太后接过坠子放进段子焉的手中,慈爱道:“焉儿愿哀家健康长寿,哀家便愿焉儿事事如意,这如意翡翠赏给你,也是哀家一番心意。”
太后赏她东西自然是意义非同小可,段子焉欣喜之余不忘谦逊一番:“为皇祖母求符是焉儿该做的,这么些年焉儿也没在皇祖母身边侍奉实在良心不安,为皇祖母磕头祈福焉儿还能心安一些。”
太后很是欣慰段子焉的乖巧懂事,把她送进山里那么些年,到不比宫里长大的那些公主差,该有的规矩礼数一样不落,又这般细心孝顺实在讨人欢心,便道:“这如意翡翠是你该得的,哀家这么多年不也没赏过你吗?快拿着,不然皇祖母该觉得你嫌皇祖母赏的太轻了。”
段子焉这才顺势收下,道:“多谢皇祖母。”
*
送走了段子焉,沈年珩一直站在宫门口没走,他刚回来是不用进宫当值的,所以只能站在宫门口徘徊,一想到他和段子焉只隔着几道宫墙便不舍得离开,虽然他知道就算这么徘徊下去也不可能再见到段子焉。
这时宫门敞开了,送段子焉进宫的那辆马车使了出来,沈年珩不禁向车窗处望去,风吹动车帘,里面的人影一晃而过,即便只是一眼沈年珩也看清了,里面坐的不是崔守元吗?他怎么会在马车里?
这时守门的侍卫恰巧冲他喊道:“沈将军,你怎么还没回去呢?”
本来要驶离的马车闻声停了下来,崔守元从马车中探出身来,看到沈年珩也有几分疑惑:“年珩。”
果然是崔守元,方才他没在马车外看到崔守元,想必崔守元一直在马车里吧……这样一来他和段子焉坐在马车里行了一路?
之前才对崔守元升起的几分好感,又因为他们是敌手的现实消失殆尽,沈年珩心里不大乐意的走了过去,道:“微臣见过崔丞相。”
崔守元瞧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道:“这一路你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会和宫里提让你歇息几日的。”
让他歇息?那他不是不能进宫了,沈年珩赶忙道:“这都是末将的职责,末将明日就可以进宫当值了。”
崔守元看得出沈年珩有些急功近利,年轻人有冲劲都是应当的,崔守元笑了笑,道:“好吧,那我先走了。”说罢缩回了马车里。
在他进到马车中的一瞬间,沈年珩突然觉得他头上戴的簪子有些眼熟,好像和段子焉那个放在盒子里的簪子有些相像……
他突然想起来,段子焉的那个簪子是崔守元走后才出现的,难不成本就是崔守元送她的?怪不得他没见段子焉戴过,可崔守元却明目张胆的戴着和段子焉成对的簪子在宫里招摇,看来崔守元是铁了心的要娶段子焉,一想到这他更不能懈怠,翻身上马回三哥府上,早点收拾东西回宫里的营房住。
这时又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向宫门驶来,正好和沈年珩的马打了照面,驾车人一惊把马车向旁边躲开,富丽堂皇的马车狠狠晃了一下,里面传来女子尖细的惊叫声,随后便是女子的喝声:“谁啊!谁这么大胆!”
话音刚落,穿着一身紫色宫装的繁云公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