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手:“我又不信基督。”
何润萱深意一笑:“置我们七八个伴娘于何地啊?”
水兵一脚踩在椅子上指天:“我们都是俗人,搞什么偶像剧画风!”
赵婷翻开一页书:“国外那套都能办得这么地道,为什么不办传统汉婚。”
容妩一掌拍桌子:“这么庄严还让我们怎么玩?”
陆蔓琪倚在沙发上,矜贵颔首:“国内的教堂???”
许佳倩瘪起嘴:“没法成群结队看热闹了,好无聊。”
焦子玉的笔在小本子上戳戳戳:“这种婚礼无法给我提供创作素材和灵感!”
宁真的纤白手指捏成拳:“……TMD!老子是gay!”
七嘴八拉舌的,谢家派来经办婚礼的副职管家,在一片枪林弹雨中阵亡败退了。他虽败犹荣,此役远跨重洋,也传入了谢家朋友圈,一时哗然。
哦豁,敢如此不留情面地驳回婚礼意见,谢斯哲的小伙伴们,登时都对新娘那边的男男女女们如雷贯耳啊!
婚姻更多的是两家的事,不是想任性就能任性,正如许盈沫她们不习惯谢家提议的婚礼,谢家对许盈沫她们提议的古制汉婚也觉得颇为滑稽,像唱大戏,成何体统——毕竟陆老爷子早已故去,能为此事说话的长辈不再。
激烈的碰撞,却也是现实。谢斯哲本想回家一趟,说服家人,他有九成的把握,许盈沫却说算了。
“这样强迫来的妥协并没有意义,还是等哪一天他们主动接受……”才能说明我们的文化真的被自己人重新认可了。
于是两边各退一步,不想再有摩擦,干脆一切从简,用了普通的婚礼仪式,地点选在国外一座海岛上,何润萱的妈妈请了假,这段时间忙前忙后,陪着舒茂菁一起置办这场简单婚礼。许佳倩跟着跑腿帮忙,也是她妈妈的嘱咐,毕竟她差点走上岔路的时候,是姐姐把她拉回正道,以后她算是许盈沫的娘家人了。不管舒茂菁和桐艳丽的关系,是多么尴尬和无解,许佳倩总是要在姐姐的婆家面前给她撑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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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妆师和两个化妆助理都是从国内带来的,另外还请了两个本地女佣过来帮衬,此刻见一群惊为天人的漂亮女孩儿们一拥而入,她们似乎是朋友,说说笑笑地陪新娘化妆,这两个年轻女佣也忍不住露出羡慕向往的神情,抿嘴微笑着看她们——美好的一幕不分国界。
容妩拖了张椅子,胳膊搭在椅背上:“奇怪,你俩怎么这么Jing神,赵婷的头都快掉到地上了。”
赵婷双眼迷蒙,坚持着翻了她一个白眼,许盈沫神采奕奕:“我一夜没睡,现在当然Jing神。”
“……你该不会是兴奋的睡不着觉吧……”
何润萱无奈:“她聊天聊Jing神了,说了个通宵。到婚礼上肯定要杯具。我劝你现在趁着化妆快睡一会儿。”
许盈沫扭身子:“我睡不着,婚礼的时候,你们一看我头歪下去了,就在后面掐我一把。”
这话是习惯性地对朋友撒娇,何润萱听着她开玩笑,思绪飘远。昨天晚上,她和许盈沫一时感慨,两人总有很多似乎拼了命都说不完的话。许盈沫尤其难改Cao心命,嘱咐了她很多很多。
“你能看开我也就放心了,那个男朋友分了就算了吧,不过他还真是挺美型的,看着都能多下两碗饭呢。”
“说起这个,我发现你比上个月又瘦了点,高中时候还能100斤,现在有85斤吗?”
“就算你觉得我唠叨我还是要说,拍戏的时候,在外面一定得记得按时吃饭,别觉得不饿就不当回事,作息一定要规律。”
“我觉得改天还得叮嘱一下你那助理……”
何润萱在床上滚来滚去:“我的助理经纪人都挺喜欢你的,说你比较有众生缘。”
闻言,许盈沫得意地一蹬被,差点把被子踢下床:“废话呀,我当然要对他们好了。你以为我是圣母吗。”
黑暗中一片安静,何润萱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知道,对经纪人和助理好一些,这是许盈沫下意识的举动。无非是希望他们对自己好,让自己少吃亏。这善意是如此的微妙,就像父母也会对孩子的身边人好一些,总归都是为了牵挂在意的人,才结这个善缘。
如今她们不再是二八年华的青葱时代,也要面临结婚成家,这个大部分人避免不了的一道坎儿。作为朝夕相对多年的朋友,她知道许盈沫在努力证明什么——
“你生病了受委屈了劳碌奔波了,我会心疼。然而这是你喜欢的道路……所以你记得不管遇到什么,我永远都在这里。”
“你放心去拼去闯吧,真的不用怕失去什么,因为你永远不会失去我们,我们就是你的一切。”
还有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何润萱也能懂。
就算是成家立业,死心塌地的友情也是不会变的。我们仍然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父母以外,最关心你的人。
何润萱也知道,哪怕自己一无所有,也总有很多人,会像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