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时怔住了。电话通了,却没有一个字的问候,只有一串不可自持的哭泣声,哭得像个孩子。
阿良本想在高进面前接通电话,以示威胁,却没想到陈缘哭成这个样子。
“陈缘?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真情还是假意,阿良瞬间收起戾气,温柔体贴。
电话里的人还是哭,哭得抽噎。
“陈缘,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哭……”阿良抓了一把头发,似乎真在烦恼,“哭得人干着急。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陈缘此时刚刚挂断夏青的电话,接电话时连看都没看,她顾不得许多,她只知道难受,只知道哭,管他是谁,反正她难受的要死。
“陈缘,你到底怎么了?”阿良再次追问。
“……我……我失恋了……”
“失恋?”阿良狠狠揪一把头发,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
高进此时背对着阿良,掏出一支烟。状似不在意,注意力却全在这通电话上。
阿良回头瞧了一眼,安抚电话里的人,“别哭了,我明天就去看你。”
火苗与香烟已经近在咫尺,却始终没有点燃。高进觉得手在颤抖,回头时,阿良已经离去。
夜深人静,他狠狠地砸向围栏,大骂一声,“Cao!”
第61章 不许离开我半步
这一夜陈缘睡得很不好,她甚至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她记得睡前哭哭啼啼打了两通电话。然后她愕然想起姓徐的说要来看她的事。他应该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正付诸行动吧?
他们俩几乎不能算有交情,他怎么会从丽江赶到昆明来,就因为她哭了?
不会,不会。
对于近日来的表现,陈缘觉得自己脱轨严重了。从开头,她就是错的。
起初因为杨子一而对高进另眼相看,再后来泥足深陷,再后来,她离谱地辞掉工作与母亲对立来到云南追男人,再后来,她的首次追求宣布失败。
为了一个男人,她都干了些什么?
当初与杨子一在一起,若是有这时的十分之一的勇气,他们两人或许早就修成正果。
想起故去的杨子一,她心里更是不舒服。与杨子一说过的话,好像再次无法兑现了。
陈缘洗了个澡,敷面膜,擦脸。眼睛还是肿成了核桃。化妆也无法掩饰,算了吧。她的脸已经丢尽了。
吃了早餐,陈缘回房收拾了行李箱。其实她没什么东西,没带来什么,也没带走什么。来去,只她一个人。
拖着行李箱,陈缘来到前台跟姑娘聊了几句。姑娘知道她要走,早就联系好了司机,今天还有其他几个客人与陈缘一起坐汽车去机场。
姑娘问:“好点了吗?昨天我外面都听见你哭了。”
陈缘叹口气,“没事了。没有客人投诉我吧?”
“没有。到这里的人哭一哭笑一笑都正常。”
“果然你们才是见多识广的。”
“天南地北的,到这儿是有缘分。你看,我们餐厅桌子下面压着的便签都塞不下了。”
上次来住店,陈缘就注意到餐桌下面压着的便签。有的是用作废的机票或者火车票当便签,有的是用了Jing美信纸,有的是随手撕下来的纸张一角。
不知道他们在留下这些思绪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有的人写下了他们生命中最难过的时刻,有的人写下了艳-遇后的心情,有的人将那封没能寄出去的情书留在了这里……
许许多多的字迹当中,陈缘发现了一张火车票。
“见到安娜,我才明白了爱情。爱情的字面含义理解了这么多年,原来都是错的。
我的朋友去追求她的爱人了,虽然经历了安娜,但我还是不赞成她的做法。毕竟,通向那个男人的路注定会很难走。但是既然她心意已决,我也只能祝福她。
感谢她曾经在我的青春岁月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感谢我来了这趟‘分手旅行’,感谢我身边的安娜看不懂中文。我的朋友,希望我们再见时,你已经得到了幸福。ruizhou”
意外地看见周锐留下的这段话,陈缘反复看了很久。想必他这一次是真地找到了命定的爱人。
陈缘小心地抽出那张火车票,在下面写了一句,“你的祝福,我收到了。”
写完这个,陈缘从包里掏出一张丽江到昆明的火车票,留了一段话。
“单程票,一个人。我走了。”
踏着满地的三角梅,陈缘与一行旅客坐上了去机场的汽车。
大巴才走,一辆黑色汽车急停过来。
一个男人抱着一束花走进来。掉落的三角梅挂在他的肩头。那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即使他嘴角有伤。
他来找的人是昨晚哭了半夜的姑娘。
店家姑娘说:“先生真不巧,她已经去机场了。”
“机场?”
“嗯,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