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但乔倚夏不同,她什么都不要她说,她只要她幸福快乐。
可是幸福快乐的代价太沉重了。路西绽揉着她的头发,听着她的呼吸声,心猛然一揪。
她永远都不会告诉她,这个案子查不下去,不是因为线索断了,而是因为,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有一个人,会彻底地被隔绝在幸福快乐之外,画地为牢,成为囚笼里的鸟。
乔家。
“一海,真的不阻止吗?”
“阻止的了吗?”乔一海苦笑一声,无奈说道,“那个女孩本事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她想查的案子,从来就没有查不出的。更何况,这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疑案,只是一个,被我们封尘起来的秘密罢了……”
“让倚夏别跟她来往了不行吗?”乔母眼泪汹涌,双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眼泪却没有因此得到遏制,反倒是沾染了满手的眼泪。
乔一海揽住她,伸手帮她擦着眼泪:“其实这些年,不论是你,还是我,我们两个,不论表面上多么风轻云淡,可谁也没有完全放下心里的芥蒂,爱的代价是恨,恨的反面是爱。爱恨交织的过了这么久,也许,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了……”
“不行……”乔母边哭边发着颤,“不行啊一海,孩子会受不了的,而且这,不能算她的错……”
“看天吧。”
乔一海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仿佛此刻他并不是那个叱咤商场的王者,而只是一个被磨平了棱角,铲除了所有戾气的长者。他眼里的泪光很浅,浅到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右手揽着妻子的肩膀,一手伸出手,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些年来他不止一次出现这样的幻觉,觉得儿子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依然俊朗活泼,善良可爱,他正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里头闪烁着北斗七星的光芒,笑着对自己说,爸爸,一定要疼姐姐哦。
☆、第133章 Jing神病院
原先市区里的Jing神病院不知道为迁到了北郊,毗邻着一座高高的山脉,便是夏天也清凉宜人。只是人迹罕至,没有住宅区,除却Jing神病院里的工作人员和病人们,少有人烟。远远望去正是一片湛蓝的天空,如一块巨大的幕布,被浸染透了墨汁,高高地倾泻开来,渲染成一碧万顷的好景致。
路西绽记起她原先同乔倚夏一起去看望卢桂萍的时候,只觉往事历历在目。
病号们整齐地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有的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被护士拉着头,宛如提线木偶,有的则撕心裂肺地呼号呐喊,仿佛所处之地不是医院,而是牢笼。
冯越菊被调到了Jing神卫生研究中心,也早已从副主任变成了主任,医院一楼名医堂里他的照片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上面写着大大的“Jing神科首席专家”。
她还有两年就到退休的年龄了,不过却应了那句老当益壮,Jing气神好得紧,身穿白大褂,戴着一副老花眼镜,腿脚也很利索。
“路教授,其实在电话里我就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但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冯越菊推推眼镜边框,耸耸肩,还叹了声气。
“冯主任,我这次来,只是单纯地想问您几个问题。”
“路教授,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以你的地位,不会闲到特意来这里跟我唠嗑,所以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尽管问吧。”
路西绽穿的毛呢大衣是巴宝莉刚刚推出的新款,版型看起来很简单,也没有做束腰设计,唯闪着金光的纽扣在天光下闪着耀人的寒光,给人一种近乎逼仄的窒息感。她的头发垂直披散下来,胭脂色的口红同她白皙的肤色相得益彰,让她看起来弥漫着区别于凡人的冷艳。
“冯主任二十五岁研究生毕业就来这儿工作了,一直到现在,整整三十五年。”
“是。”她几乎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这家医院。
“冯主任您在大学时期修的是心理学专业,说起来,我们算是同行。”
冯越菊点点头,她们做Jing神研究工作的,学好心理学是基础,虽然路西绽从年龄上是她的晚生后辈,但心理学领域的造诣却是不容小觑。她就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让她们老一辈的心理学研究人员难以望其项背。冯越菊个人也算路西绽的米分丝一枚,读过她的所有作品,其中和两本书对她帮助极大。
如果不是见面的缘由和场景太压抑,冯越菊想,她也许是会欣喜万分的。
“刚刚一路走过来,我见着了不少病人,她们或情绪低迷,或极度亢奋,我想知道,冯主任在面对这些病人的时候,曾有过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怎么说呢,所有的事情,也许都是习惯就好……这些病人,也都很可怜,需要我们的疏导和照顾。”
路西绽点点头,道:“那么,在您的从医生涯中,有遇到过什么,让您觉得称得上‘最棘手’的病症吗?”
冯越菊脸色一沉,继而又云淡风轻地说道:“有的。去年的时候来了一对婆媳,婆婆患了抑郁症,总是变着法寻死,对医院相当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