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这个他所看重的女弟子就已经能对抗元婴之修。
确认那不远之处追杀鬼行天的女修就是凉锦, 清云子苍老的面庞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长舒了一口气, 再看向轩辕武时,背脊挺得更直, 神情里似乎还有些骄傲和得意,哼声笑道:
“不错, 那女娃娃正是我宗弟子, 也是苍穹外孙女,名唤凉锦。”
轩辕武一行人齐齐于心头暗惊,凌云宗那样的地方, 竟然能出这样惊才绝艳的弟子。
就在他们言谈之间,凉锦已经追上鬼行天, 无我无心一出, 鬼行天愣怔一瞬, 被凉锦刺出之剑创伤,卓熠吐息之气冻结他的身体,之留了一个脑袋在外面尚保持着清醒,却无法挣脱。
鬼行天又惊又怒,他怎么也想不到,眼看今日之事已经得手,却半路杀出这么一个年轻女娃,不仅坏了他们的大事,劫走了凌苍穹,还将青阳殿来此之人悉数重创,甚至是他自己,都无法幸免。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声音惊惶之中透着难以言喻的困惑,纵然凉锦先前说过凌苍穹是她的外公,但他却怎么都不相信凌苍穹有这么一个外孙女,出手对付凌云宗的时候他就已经了解过,凌云宗内一个元婴之修也无,更没有能与元婴修士相抗的年轻弟子。
若硬要说有,便是多年以前曾利用剑阁之威抵挡尸鬼门元婴之修的小弟子。
但那个弟子进入紫山秘境之后再没有出来,数年内都杳无音信,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鬼行天惊怒之声落下,凌苍穹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他刻满沧桑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瞪大了眼看着凉锦成熟了许多的侧脸,一时间,竟鼻尖酸涩,眼眶濡shi,无法成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唤出声来:
“锦儿……”
凉锦没回答鬼行天的话,而是将凌苍穹放下,扶着他站稳,这才退后两步,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
“外公,锦儿来迟,让您受苦了。”
鬼行天从旁听闻此言,顿时一脸惊骇,这年轻的女修士竟然真的是凌苍穹的外孙女?!
凌苍穹哪里会责怪凉锦,他濡shi的眼角险些因为凉锦这一句话而落下泪来,他强忍着内心的酸涩愧疚,牙关紧咬,将泪水憋回,双手探出,扶住凉锦双臂,不让她继续下拜。
他神情痛苦,面容沧桑,声音里似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悔恨之情,对凉锦久别离家的思念,大难后重逢的欣喜,以及对陈渝遭难的愧疚,齐齐涌上心头,让他心中如同打翻的五味瓶,百味陈杂。
过了许久,他才喃喃开口:
“锦儿……你的师尊……”
他声音沙哑,这两句话,在他心头反复演练过不知多少遍,总在夜深人静之时,叫他想起,让他心中时时深思愧悔,不知他日凉锦回来后,该如何与她说起。
他这一生,除去当初凌雪儿一事,便属这一桩,最叫他悔恨,难以释怀。
却未曾想,会在这样的境况之下,再见凉锦。凉锦的恭敬和顺从如陈渝如出一辙,让他心头疼痛更甚,却无法宣泄这样的痛苦。
凉锦紧抿着唇,眉眼低垂,掩藏了瞳孔深处的疼痛和无奈,她知道凌苍穹也非有心,以陈渝的性子,凌云宗遭难,定是她主动提出要留下断后,怨不得旁人。
凌苍穹作为一宗之主,那种时候,他没有时间犹豫,只能痛下决心,让陈渝断后,其后果,他并非没有预料,只是,心中多多少少,尚存了一丝侥幸和希望。
凉锦回握着凌苍穹的手,低声一叹:
“外公,师尊的事情您无需自责,我明白师尊的,凌云宗是她的家,为此付出,她甘心无悔,没有谁对谁错,意外之事,谁也不想有,但事已至此,多思无用,还望外公保重身体,勿太过心忧。”
言及此处,她话音稍顿,又道:
“况且,师尊并未亡故,紫霄宫颜宫主及时赶到相救,师尊所受之伤虽重,但颜宫主艺术高绝举世闻名,想必要不了多久,师尊便能伤愈回返。”
凌苍穹瞪大了眼,满目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他讶然地看着凉锦,惊喜道:
“锦儿,此言当真?”
凌云宗山门被破之后,他便领着一众凌云宗弟子长老来到此处投奔轩辕剑宗,对后续之事只知晓临封被魔族侵占,凌云宗彻底覆灭,他曾听闻颜不悔到过凌云宗,却并不晓得颜不悔救走了陈渝,此时得知陈渝未死,他心情格外激动惊喜。
“此事千真万确。”
末了,她又压低了声音对凌苍穹道:
“不过前些时日,紫霄宫遭遇了一场风波,颜宫主已被带走,下落不明,但紫霄宫得以幸存,此番,正是颜宫主的弟子情霜,在紫霄宫理事,我以拖其照看师尊,一旦师尊伤势好转,她会立即通知我的。”
她说这番话,意在提醒凌苍穹,眼下中州之乱已不可遏制,定要小心谨慎,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陈渝在紫霄宫养伤,她肯定是站在紫霄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