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缘故,天婴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平静得令人害怕,和外面欢天喜地的氛围形成了鲜明对照。她的手从衣袖中伸出来,手心里藏着一颗红色的药丸,目光深沉。
罗浮生在医院里,拿到他做手术时捐血的两份报告单。
林启凯和段天婴的血ye吻合度高达99%,是绝对的直系亲属。这一点他在医生那里已经再三确认过了。
他带着报告去林府找林启凯,却被告知大少爷去南京出差了。罗浮生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跨上了他的哈雷摩托准备离开。却见一辆黑色轿车驶进了林公馆。
晚间的宴席,戏班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一队穿着黄绿色军装的军人端着枪冲进来,带头的竟然是许星程,他不甚熟练地举起了枪。“不许动!”
众人慌乱,九岁红下意识想挡在段天赐面前,轻轻一动,却被许星程尽收眼底。
许星程对他的脚下开了一枪,地上灰尘扬起。“我说了不许动!谁再敢动一下试试!子弹不长眼!”
九岁红气的胡须都在发颤,他们赶在最快的时间内完婚就是为了不想横生枝节,结果还是被他破坏。“许公子!今天可是我儿大喜的日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许星程并没有搭理他,让手下看好他们。径直朝天婴的房间走去,众人不敢动,段天赐捏紧了拳头。
许星程刚走到天婴房门外,门开了。一身火红嫁衣的天婴看到许星程手中的枪和院里被举枪威胁的众师兄妹大惊。“你要干什么?”
“天婴,我要带你走!我要向你证明我并不是没有勇气。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段天赐。今天,我一定带你走!”
许星程去牵天婴的手,天婴却本能地躲开,眼里流露出厌恶的神情。“用什么证明?这些枪杆子?你知道你这样让我想到什么吗?四个字:狐假虎威。”
“天婴,凭许家的实力,我们不是非得离开上海也可以在一起!我父亲已经答应我可以娶你进门。”这是许星程与父亲抗争许久的结果,他以为这对她而言会是个大惊喜。
天婴气笑了,抱臂靠在门口。“进门?做你的二姨太还是三姨太?对不起。那晚你决定不走,你就该明白今后你他娶或是我再嫁都互不相干。”
天婴的反应落在许星程眼里只是一时的赌气,还没等天婴反应,许星程粗暴地牵起她往外跑去。
许星程拉着天婴跑到大院,用枪示意众人别跟过来,跑过九岁红和段天赐的身边。
天婴想要挣脱,许星程情急之下用枪指着她跑出了门。
九岁红被刺激的心口发疼,剧烈跳动着仿佛要蹦出胸口,他捂着胸口直喘气,段天赐将他扶住,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这就是上海滩,一个用枪和拳头说话的地方。
罗浮生的哈雷轰鸣而来,停在门外。身后跟着乌泱一群洪帮子弟。
戏院门内一片宁静,罗浮生侧耳倾听,感到疑惑。奇怪,不是今天婚礼么?怎么这么安静?
罗诚警惕地走到罗浮生前头,小心翼翼地看向门内,做警戒状态,看清院内的一切后,罗诚扭头,一脸惊讶。“大哥……”
罗浮生见势不妙,迅速走入大门。看到九岁红躺倒在段天赐怀中,段天赐正在给九岁红拍着背。看到他们二人,段天赐大怒。“罗浮生!你们怎么又来了?天婴都没了,你们还想抢什么?”
“我们?天婴怎么了?”罗浮生不解。
“还装?挑唆私奔不成。你就和许星程那混蛋串通好了来抢婚!卑鄙!现在又要来演哪一出?”
罗浮生愣住了。
九岁红看到他这幅模样,想说话,可是又着急又虚弱,反而被呛住了,咳个不停,突然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
段天赐惊叫:“爹!爹!”
罗浮生大踏步走上前去,段天赐吓一跳,护住九岁红,怀疑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罗浮生二话不说,推开段天赐,蹲下扒开九岁红的眼皮,左眼瞳孔竟然已经扩散,他皱眉看向罗诚。“叫人把老爷子扶上车,送到医院去,要快!”
段天赐见情况严重,不敢再耽搁,罗诚上前,和段天赐一起把九岁红抬起来。
林道山赶到急诊室外,众人都守在门口。罗浮生去追许星程,留下罗诚在医院照看,林道山问罗诚:“人情况怎么样?”
“医生正在紧急抢救,您别着急。”
林道山下午和罗浮生谈过之后,就派人去对段天婴这些年的经历做背景调查,但还有些不甚清楚的地方,需要当面问清楚九岁红。他脸色铁青,又有隐隐的激动。“人一定不能死。天婴的事还没弄清楚。”
段天赐不认识林道山是谁,但看这周身的气度和打扮也知和许星程是一类人,又听他提起天婴的名字。他眼眶通红冲到林道山面前。“你们赶在大喜的日子抢走天婴,这是安的什么心?我爹就是被你们气成这样的! 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问不会放过你们。每一个人!”
林道山视线向下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