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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不仅是受伤的手指。
萧客行不容分说地捏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让云逍微微皱起了眉。
“放开。”
沉默许久后,云逍开口道,声音不大,清清冷冷的,像是山涧里的泉水。
萧客行没有动,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该去做什么,他现在只是想看着云逍,看他一头银发,散乱如霜雪,看他倔强而紧抿的双唇,甚至是那双死寂一片,如荒原般的眸子,他也想看着。鲜网。
他只是想,好好看着他。
吻,便如此落下,先是额头,眉毛,接着是颤动不止的睫毛,然后是唇角,他吻得小心翼翼,像是怕碰坏了什么珍宝,却依旧引得身下人一阵阵地颤抖。
——不止是因为愤怒,更多的是恐惧。
你跑不掉。
冰冷的唇徘徊在他的耳边,含住耳垂,轻轻舔舐,温柔得不可思议,却让人毛骨悚然。
难耐地想躲避,却Yin阳差错地对上了那人墨黑的眸子,只是一眼,便僵在了原处,身心发凉。第一时间更新
从一开始他就没看清过萧客行,只是觉得这个人神神秘秘的,却意外地和自己对脾气,就算两个人互相算计来算计去,在云逍眼里,也不过是各为其主,各取所需罢了。
可实际上呢?从江南的十里桃花共烟雨,一路到京城的万家灯火不夜天,足足一整年,萧客行究竟对自己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连这个,他都没有弄清楚。
总是觉得,差不多,可以了,两人一直在一起,何必劳神去刨根究底呢?自欺欺人地蒙蔽双眼,连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没弄清楚,最后输得一塌糊涂……
又一个吻落在唇上,舌尖细细描画着他的唇,温柔却不容拒绝,云逍悲哀地想,他到底是斗不过萧客行的。
为什么会输呢?
吻还在继续,却不满足于唇角轻微的舔舐,牙齿被撬开,一步不留神,舌便被卷走,被迫承受对方的侵占,云逍低喘着,意识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他明白的,他的弱点太多了。
他是敦煌城主,是敦煌城最大的谎言,他心里有景凌哲,兜兜转转,十余年都无法放下,他有相依为命的兄弟,为了他,云逍甚至可以牺牲性命,他有无法违背的誓言,即使是赔上一生,身毁形灭,也不得不守在那座城里……
他的背负全部成为了他致命的弱点,如果对手是景凌哲,云逍未必会输,因为那人背负的东西未必会比他少,可是他对上的,偏偏是萧客行。
萧客行不是皇帝,他要做的只是执行天家的命令,其他的,即使是云逍对他的感情,也无法将他束缚。
所以,他可以按他想的去做,即便是对方不情愿,也要硬抢回来,哪怕是个破碎的,残缺不堪的,也绝不放手。
换句话说,他的心更狠。
细碎的吻一路绵延,徘徊于锁骨,微微用力,留下一个泛红的牙印,忽然的疼痛让云逍略微回过神来,伤了的左手刚刚想推拒,却被萧客行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用发带牢牢束缚在头顶。
然后便是情热,渴望,以及和蒸腾的**混杂在一起的,灭顶的绝望。
双腿被分开,疼痛夹杂着欢愉,瞳孔开始涣散,声音也不受控制地,在一次次的侵袭下变得嘶哑而黏腻。
喘息中,云逍迷蒙着眼睛,狠狠一口咬上了萧客行的肩膀,咬得极狠,甚至生生从他得肩上撕下了一块rou来。第一时间更新
他总算明白了萧客行对他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感情。
不是他对景凌哲的倾慕之情,更不是什么虚情假爱,相反,他的感情简单,纯粹,甚至可以说是可怕。
他爱的,只是云逍,想得到的,只是云逍一人而已。
心在恨,可身体却沉溺于一时的欢爱中不可自拔,云逍听见自己沉重的喘息,听见自己喑哑不成句的呜咽,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皆是那人低声的呢喃。
他说,云逍,你逃不掉。
即使是被怨恨,即使是囚禁,他都不会放开,生,亦或是死,哪怕得到的是具行尸走rou,哪怕是上了奈何桥,阎王殿——
失神地睁着眼睛,一瞬间,云逍竟有一种插翅难逃的错觉。
“阿逍。”
萧客行俯下身轻轻吻了吻云逍空洞的眼睛,不知为何忽地想起一首诗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如今,人还在,只是他眼中的桃花,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开了。
院子里的老桃树开出一树繁花的时候,云逍烧了慕无端的尸体,留下骨灰一捧,埋在了桃树下。
也算是无奈之举,夕日叱咤风云的敦煌城主如今连保存兄弟尸身不坏的药材都弄不到,天气渐暖,云逍实在不愿看见慕无端的尸体腐烂,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