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低垂下头,掩去了情绪,回道,“老奴遵旨。”
知道高尧心中的难过,魏九橪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好轻轻握着高尧的手,哪怕被高尧捏疼了也不松开。
“勇儿他,虽然不是好帝王,也不是好兄弟,却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魏九橪第一次见高尧这么脆弱,明明高尧眼中没有泪水,也没有过激的言辞,但手中传来的力道,让魏九橪的心像针扎了一样疼,她把高尧抱在怀里,低声道,“你还有我。”
盘龙殿的长信宫灯忽明忽暗,龙钟长鸣,殿外跪了一地的妃嫔官员,魏九橪扶着高尧来到殿内的时候,高远骥正在被放到七尺金椿龙棺里。
在高尧记忆中这个年幼的先皇,刚登基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要她亲自教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这样的教授和扶持变了味道,帝王想要政权,她给,想要兵权,也给,哪怕是帝王时刻在算计她的命,她也把他当不懂事的孩子,如今内个孩子离开了,自己再无法把他当做孩子来看了。
丧钟敲了十二下,高尧让魏九橪扶着她出去,这里的气氛压的她难受。
“想哭就哭吧,我在这里陪你。”
黑暗中,高尧再也承受不住,趴在魏九橪肩上哭了出来,一声一声压抑的哭声,让魏九橪也红了眼眶,她心疼高尧,也原谅了高远骥,却无法原谅自己。
她拥着落泪的高尧,不止一次的想,若是没有她的存在,是不是高远骥就不会想要置高尧于死地,是不是他们之间也不会变成这样。
第30章 第三十章
春去冬来,魏九橪站在高波城墙上,地上蹲坐着一只银白的小狐狸,小狐狸的一双眼睛看着看向远方的魏九橪,又转头看了眼城主府的方向,呜呜叫着。
魏九橪回了神蹲下来抱起它,唤道,“兰若。”
小狐狸歪着头,呜呜了一声,似是回答。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魏九橪未转身就知道是谁,一双素白的手拿着披风披在魏九橪身上,又给她系好带子,才看向魏九橪怀里的小狐狸道,“兰若这小家伙,刚刚上官还说要给她做只鸡呢,到处找不到,原来和你在这儿啊。”
魏九橪看着五年时间里丝毫没有变化的高尧,惊叹上天对她得天独厚的同时,心中的爱意也越来越深,她把怀里的小狐狸放到地上,很自然的给高尧也理了理狐裘,笑道,“兰若啊,刚刚在和我一起看高波的雪景呢,前些日子奕堂他们不是传信说要过来么,还没到么。”
“不止奕堂哦,师傅和阿攜都要来。”
“真的么,可朝廷怎么办。”
高尧轻刮了下魏九橪的额头,才道,“朝中有内阁老,还有花荇,没事的。”
魏九橪也不想朝政的事,笑着扒拉手指数着,“那我们就有好多小孩子来了,原本说吃新研究的涮rou,但有孩子,我们只能吃点清淡的了。”
高尧笑着摸了摸魏九橪的头,“你啊,惦记吃的干什么,不是应该惦记着好好揉揉阿攜家新添的小孩子么。”
魏九橪点点头,觉得这个想法好,高兴道,“也是。”
两人牵着手回了城主府,见上官玲端着盘子里的鸡在喂兰若,见他们进来,调侃道,“你俩腻歪了五年了,也都是上了些年纪的人了,怎么还是和那些年轻男女一样,今天一起骑马看日出,明天上演一段生死离别,如今又来我面前牵手。”
魏九橪反驳道,“我可以说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么。”
上官玲嗤之以鼻,抱着兰若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提一嘴,“我这记忆啊,真的不怎么样了,不晓得是谁,因为一根白发哭的稀里哗啦的,惹的人安慰了好几天呢。”
魏九橪羞红了脸,赖在高尧怀里,嗔怒道,“尧尧,你看她。就会欺负我。”
高尧拍了拍魏九橪的后背,狠狠的盯了上官玲几眼,惹了一个大白眼,有些尴尬,腹黑道,“没事,上官她年纪大了,难免牙酸。你不要在意,等她成婚了自然就好了。”
上官玲黑着脸,看着笑的没眼看的两人,抱着小狐狸到角落去了,喂了小狐狸一只鸡腿,上官玲道,“幸好还有你啊,兰若。”然后兰若叼着鸡腿,三步两步走了,留下上官玲一人欲哭无泪。只能呵呵干笑两声,站了起来。暗骂一声,“小没良心的。”
“姐姐,你在这干嘛。”
突然的声音让上官玲一僵,不晓得刚刚的话有没有被人听见,转身对着出声的佳人关怀道,“妹妹啊,你回来了啊,怎么不先去梳洗整理一下,看你风尘仆仆的,累坏了吧。”
上官柔任由着上官玲对她的“检查,”回道,“姐姐,我带了个人回来,你要不要见见。”
“谁啊。”
“走吧,在我院子里等你呢。见了就知道了。”
等进了屋子,上官玲看着石凳上坐着的人,似是有所感应似的,拔腿就要跑,却被上官柔拉住。她正要挣开,却被一声温柔的声音阻止了动作。
时间似乎都静止了,上官玲只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