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好意,只不过——”端木澈低声说道:“纵然有白虎皮,也应该给柳妃娘娘才对,澈担当不起……”
齐愈听出她话中一丝酸楚,几分惆怅,似是情意渐生,不由心中欣喜,柔声道:“澈儿,朕巴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物事都送到你面前,你说,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端木澈迟疑一下,忽然说道:“陛下,澈不日将要返回火象,临行之前,想向陛下讨要一双物事,以作纪念。”
齐愈听得微微皱眉,勉强道:“澈儿想要什么,但说无妨。”
端木澈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方才射进豹子脑袋的两枝箭羽,请陛下……赐给澈儿吧。”
齐愈略有迟疑,沉声问道:“这箭矢,你要来做什么?”
端木澈淡淡一笑道:“澈在楚京数日,得到陛下与王爷盛情款待,心中感激,既然相识相遇一切,得此羽箭,也算是留下念想……澈一点心愿,请陛下成全。”
齐愈叹息一声,随即唤人将那已经清洗干净的金银双箭取来,以绸布裹好,亲自交到她手中,就在她接过之时,一把将那小手握在掌中,坚定说道:“澈儿,朕不会让你走的,你放心,这皇宫主位,不管是以前,还是未来,都只为你一人保留……”
端木澈低头看着,也不抽手,只轻轻叹气道:“澈并不愿与人分享君宠……”
齐愈点头道:“朕心里明白,朕会尽力的。”
端木澈看他一眼,低声道:“陛下大可不必如此,澈不值得……”
齐愈低沉道:“只取一瓢饮,不只是他……朕也能做到,为了你,却是值得的。”
这话说得并不遮掩,其中含义已经很是明显,不仅是端木澈听得心惊,一旁的宫女太监都是面色微变。
小手一直被他牵着,挣脱不得,端木澈暗自一叹,正要放弃,忽然觉得身后似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似有恨意,悄然侧头,只见包括柳贵妃在内的几位妃嫔正立在不远处,专心逗弄着若寰公主,不时发出欢喜笑声,方才那一瞥,却不知是谁。
正心下不安,忽然听得耳边轻柔一声:“萱儿恭喜皇兄狩猎胜出,拔得头筹。”
回头一看,一痊锦袍丽人站在当前,眼眸晶莹,樱唇轻颤,正是先前在隔壁彩楼上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那位萱公主。
齐愈一见是她,眼光放柔道:“萱儿来得正好,朕正想找人过去寻你,这段日子,你身子如何,在这行宫之中过得可好?”
齐萱福了福身,低低笑道:“多谢皇兄牵挂,萱儿身子还好,在这里也是过得清静自在。”
齐愈欣慰笑道:“这就好,朕也就放心了。”说话间,见她一直盯着端木澈看,面上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忽有所悟,朗声道:“朕却忘了为你们介绍,澈儿,这是朕的七皇妹齐萱公主——”
又指着端木澈,朝向齐萱道:“萱儿,这是火象国前来做客的澈公主。”
待得两人行礼招呼,寒暄几句之后,却是对着齐萱道:“好了,澈公主有些累了,朕带她过去歇息,萱儿自己转转吧,朕症再过来找你。”
说罢,不等她说话,便是拉着端木澈一路远去。
端木澈随他而去,被安排在一处清幽园子歇息,齐愈应该是想着好生亲近佳人,不料送她刚一进门,便是因为有人送来边关密报,齐愈迅速浏览一遍,却是匆匆告辞出去,想必是去找朝中重臣商议政事去了。
没一会儿,春花秋月进来房来,在一旁侍候着,说起这场宴会的日程,却原来,是排了整整一日,等到晚上焰火表演结束,才算真正完成。
两人谈论起方才的狩猎比赛,实在是兴高采烈,亢奋异常,对于入夜之后的焰火表演,也是心生憧憬,期待不止。
端木澈并未加入进去,却是走去一旁,打开那绸布包裹的两枝长箭,手指轻轻摩挲,仔细查看起来,但见那羽箭箭杆及箭尖一为金黄,一为银白,入手稍沉,应该为Jing铁所铸,只是在表面分别镀有金粉银,以表明用箭之人的尊贵身份。
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狂乱,只握着那杆银箭,身子轻颤,坐立难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惊醒过来,抬眼望向窗外,只见这天色还早,离晚宴倒是尚有一些时辰,当下不再迟疑,将绸布随意一裹一放,让春花一人留守,唤了秋月一同出得门去。
这行宫占地甚广,正殿不多,处处亭台楼阁,虽是深秋时节,园中却是枫叶殷红,梧桐洒金,菊花丹桂开得正艳,可谓是美景如云,风光独好。
端木澈在园中慢慢晃悠,四处张望,秋月紧随其后,默默跟着,两人一前一后,刚转过一处水池,就听得一声轻唤:“端木公主,我找你好久了!”
抬眼一看,前方倚着假山,亭亭玉立之人,却是刚刚见过的齐萱公主。
端木澈怔了一下,赶紧行礼道:“端木澈见过公主殿下!”
齐萱几步过来,将她扶起,连声道:“你……你……却怎么给我行起礼来了?”
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