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忘恩负义之徒。
吴德摇了摇头,并未答话。
竖日,夜深。
门外传来几声极小且细碎的脚步声,倏忽间来到了门口处,嗖嗖数声,几根银针便穿过那层糊在门上的薄纸射了进来。
银针划破空气,屋内的人早有防备。
碧琼原本阖着的双眼突的睁开,如死水一般没有任何波澜的双眸闪过一抹寒光。
一根银针擦着碧琼的脸颊过去,后有连续数针,碧琼立即后跃,将余下的几针尽数躲了过去。
碧琼拈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根银针,喊道:“林政。”
门外的人“咦”了一声,好像很惊奇。
“哐当”一声,门被人大力的推开撞到墙壁,门身直颤。
“怎么是你?”林政跨过门槛,环视了房间一圈,将目光定格在了碧琼身上,“吴德呢?”
碧琼耸了耸肩,道:“他说想睡个安稳觉。”
当晚,吴德跟碧琼互换了房间,怕是料想到林政会找过来。
林政莞尔,扫了眼窗外的天色,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向碧琼拱手道:“不知林某可否在这里借住一晚。”
碧琼不吃他这一套,自顾自的在床上躺好,才道:“请便。”
看着碧琼的架势,林政哑然,随即一笑,悠然的躺在了不远处的榻上。
一时间,气氛变得很安静,空气中只剩下呼吸声。
“许久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师弟?”林政道。
没有听到回答,林政也不恼,接着又问道:“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默了一会儿,碧琼应道:“有打算是有打算的。”
不等林政问起,他又道:“你帮我打算打算如何死吧,师兄。”
气氛突然僵硬住,林政心中虽然疑惑,却硬是没有多问。
一夜无话。
天未亮。
“你果然来了。”吴德打了个哈欠,懒懒的倚在门框上,眼皮都懒得动一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林政浅笑道:“自然不会出你所料。”
吴德动了动眼皮,抬眼看着林政,“怎么,也不给个解释?”
“只是为了诱敌深入罢了。”林政轻描淡写说道,随即让了一条路,“不进来坐吗?”
吴德也不推辞,走进屋中,瞥了一眼仍躺在床上沉睡的碧琼一眼,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了半杯,才应道:“那是深入敌后吧。”
林政失笑,抿唇坐下,道:“是是,深入敌后。”
“毒是怎么回事?”吴德淡淡问道。
林政瞧着他这般模样正经的模样觉得甚是好笑,“你还是那般胆小。”
吴德倒茶的动作一顿,挑眉看向林政,道:“那又何妨。”
“这奇毒可来之不易,正反都是没救了,你倒不如放下顾虑,试试看。”
林政说的确实在理,以功力压制毒性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要因为压制毒性而长久的保持孩童的模样,吴德自然是不会愿意的,当时不过是因为无可奈何才作出这个决定。
前夜,林政与月傲天在鸳鸯楼会面,表示自己会帮助他坐稳这七星阁的位置,帮助的前提便是让他杀了殇十柒,美名其曰是不想让她坐上这武林盟主的位子,月傲天自然欣然同意。
只是他不知这都是假象罢了。
那晚的确是吴德太过大意了,月傲天身旁的人功力也不可小觑,竟不小心对方发现了踪迹,这自然就不能等月傲天动手了,为表明立场,便由林政动手。
林政心中早就想将那不久前得到的奇毒送给吴德了,正巧这也算是个机会,索性直接用在那飞针上了。
“以后这几日你就不要出现了,毕竟奇毒难解,让人怀疑便不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便是了。”林政道。
吴德敛眉,眉宇间有些挣扎。
“去见你想见的人难道不是更好?”
内心挣扎。
“...也好。”
门被“哐”的一声关上,吴德已经离开了。
床上的碧琼悄然睁开双眼,沉声问道:“你怕是还有别的目的吧。”
林政浅笑,眸中带着丝丝柔和,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大方道:“自然,我的目的还有肖琦。”
“嗤。”碧琼极为讽刺的笑了一声。
“月肖琦已经死了。”
林政挂着浅笑的面容忽的僵住,眸中透着不解,“嗯?你说什么?”
又似想起来了什么,心中更是疑惑,道:“他不是好好的在房间里吗?”
“那是假的,一个叫殇十柒的替代品。”碧琼撑起身子,眸中带着讽刺,对着林政挑衅道:“你居然没看出来?”
林政许久未答,思虑一会儿,忽的哑着嗓子说道:“怎么可能呢?”
“我一开始也是不信的,只不过,”碧琼苍白的嘴唇扬起一抹极为肆意的弧度,他很享受的看着林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