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言,她忽地回过神来,想起男人因为燕吴之战而受了伤,忙开口道:“你,你身上受伤了不是?伤口怎么样了?”
她的视线从男人的脸上移走,周善和叔良见状,也不能多留,只从西偏殿的侧门走了。梁青雀在他的身上找着伤口,只是季元容向来骄傲,怎么可能露出自己虚弱之态。她在他的身上摸索着,当手下没轻没重的按到左肩膀处的时候,季元容“嘶”了一声。
她抬眸看着他,小手还停留在他的胸膛之上。当下觉得不妥,连忙将手拿了下来,眸中四处乱看,“你……你快去小榻上歇着,你不是受伤了?本宫叫人给你找太医来。”
她将他推到小榻之上,然后转身要去寻人进来,却没想到叫季元容长臂一扯,紧紧将梁青雀锁在怀里,他身上的那股凉气还没有散尽,多亏了梁青雀身上穿的是外衣,不觉得多凉。
她坐在男人的腿上,禁不住羞红了脸儿,等着让人怜爱一般。季元容却在此时轻启薄唇道:“别乱动了,让孤抱会儿,你好好想想,想要什么样的凤冠霞帔,孤好叫人去做。”
她在男人怀里,耳边是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脸颊又红了几分,却还是嗔道:“本宫可没说要嫁给你呀,你这燕国王上怕不是自做多情了。”
季元容知道姑娘在拿乔装模作样,也不拆穿她,左右再磨一段时间便罢,轻笑一声,而后将梁青雀放开,“行了,孤知道了,孤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在西偏殿好好等着孤。”
第42章 腻歪
晌午时候,梁青雀已然将身上的华服脱下,只穿着亵衣亵裤,脸上的妆容倒是还没有完全洗掉。此时正盘着腿儿坐在架子床上,看着叔良打络子。叔良长周善几岁,可能因为这个,就连打络子的手法都娴熟了不少。
梁青雀眼睛看的直了,直觉得打络子也有趣的很,便开口道:“叔良,你来教教本宫怎么打络子?”
叔良闻言轻笑,将手中的络子放在双腿上,“公主,您回答奴婢个问题,奴婢便教您怎么打络子。”
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打络子这件事上,也不怕叔良问出些什么逾矩的问题来,当即启红唇道:“本宫准你问。”
“公主,您是原谅王上了吗?”她声音中带着掩藏不了的试探与不确定性,睁着一双圆眼看着梁青雀的面部表情。
梁青雀闻言,的确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脸上又换上了一抹笑来,“本宫一直觉得如果答应他,嫁给他为妻,便是对不起母后和父王,还有那个不知所踪的兄长。”
“可是,本宫又是真的爱着他,当那日听说他要赶赴沙场的时候,本宫内心的牵挂与悸动,是永远也假不了的。”
“既然如此,本宫何必又要折磨自己呢?”她抬起头来看着叔良,“本宫不知道天下人会怎么谈论本宫,也许会说本宫竟然连杀父仇人都能原谅,没有原则。可是本宫自个儿心里清楚,本宫想要的是什么。”
“而且你看,现在燕国上下一片平和,他勤政爱民,缩减税收。这也是本宫以前所希望看见的,也是母后和阿兄想要看到的。”
“话已至此,你明白了吧”,梁青雀收回目光,叔良却被梁青雀的这一番话惊到。梁青雀向来是小孩子心气,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想来也是公主她自己的成长。
只是叔良不明白,正是梁青雀内心处保留着那么点儿的童真和孩子心气,才能让她与季元容走到一起。
周善此时已经带着食盒进了西偏殿内,在桌上布菜的同时,说道:“公主不知,今日军队回了王都,王都内以及经过地方的百姓,都出来欢迎军队归来。那场面,据说甚是壮观。只可惜王上他提早回来了,不然还可以更壮观一些。”
叔良闻言笑道:“你这个丫头明白什么?还不是因为西偏殿内坐了个小祖宗?”
周善若有所思的看向梁青雀,而后又掩着面笑了起来。惹得梁青雀又是一阵子脸红,直嚷嚷道:“你们这两个丫头,本宫……本宫就应当好好收拾收拾你们!”
殿内一时嬉闹,倒是许久都没有这么欢快过了,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她用了午膳过后,都是要睡上一小会儿。她此时又激动又兴奋,根本就合不上眼睛。只躲在锦被内偷笑,小脚在大被里头乱蹬。而殊不知这一番场景,都被季元容看在眼里。
他眉上眼中承载着满满的笑意,停顿在那处看着姑娘躲在被子里面窃喜。而后锦被内没了动静,他叫公喜回东偏殿守着,而自己进了西偏殿内。
他坐在架子床上,看着已经滚到床的另一侧的梁青雀,觉得好笑,而后又往里蹭了几分,“孤知道你没睡。”
他声线低沉磁性,此时又是低语,好似诱哄又在魅惑。果然梁青雀从大被中探出了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停顿片刻,而后就滚到了季元容的面前,“你……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季元容看着她一本正经的问他话,禁不住低笑出声道:“孤用意念知道的。”
而后便看见梁青雀的一双眼儿中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