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国外读书。”许其琛重复了一遍。
许其琛没有选择林然那样的隐退方式，因为这对于自带腥风血雨体质的季梦泽而言并不适宜，反而可能会让他再也没办法安心退出。他只能选择一点点淡出大众的视野，等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再联系一些媒体，旁敲侧击地放出他出国读书的消息。
脑子里反复地出现那句话。
许其琛看着这句话，思考了很久。他也想直接告诉林然，其实他也没有什么事业心，他原本就不是属于这个圈子的人。
到法国的那天，是林然开车去接的他。暴风中心的林然竟然还是笑得气定神闲，带着一顶帽子，穿着球鞋T恤，像个大学生。
很快收到了林然的回复。
“就是真的啊。”林然又重复了一遍。
许其琛有些不好意思，在这个世界待的太久，养成了躲避路人目光的坏习惯，可他一时间改不了，只能戴上了口罩，给自己一层安全感。
“姐，我想去念书。”许其琛难得地打断了李芸。
许其琛点点头，“这本来就不是我的工作。”
许其琛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许其琛打了一长串，最后还是删掉了，什么都没有回复。
李芸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什么？”
“没有。我本来就没有事业心，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不太想继续留在圈里，你也不用替我操心新东家的事了。”许其琛脸上的表情很轻松，“我一直很想去念文学硕士。”
[季梦泽]：你真的要隐退吗？
许其琛也吓了一大跳。
“梦泽！我们补一个镜头吧。”
谁知到了第二天，林然真的宣布退出娱乐圈了。
林然把他带上车，许其琛很喜欢在车上睡觉，所以一上车就歪着脑袋睡着了。
他把帽檐压了压，揽住了许其琛的胳膊，“我的假期还没有结束呢。”说完他在一堆金发碧眼的陌生人群中，吻了吻许其琛被太阳晒得发红的耳朵。
[林然]：我昨天就告诉你了啊~
[要不要跟我一起逃跑？]
这话被他说得，就好像在说[今天中午吃蛋包饭]这样随意简单。
许其琛不能理解，他趁工作间隙给林然发了一个消息。
[林然]：应该有很多新公司想签你吧，选好了吗？
“好！”许其琛正要放下手机走进摄影棚，手机又忽然震动了一下。
因为愚人节的特殊性，又误以为是虚惊一场。
这样的决定在圈里并不是没有过，李芸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可是巧就巧在林然刚宣布隐退，“你们俩商量好了是吧。”
梦里又一次出现了过去的回忆。
连主持人都吓了一跳，所幸她的职业素养不错，立刻接过茬，“差点被林然偏了，今天是愚人节。真是吓了一大跳。”
迷雾中，似乎忽然冒出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懒得开发布会，只是在微博上宣布了这个消息。很快他的隐退就成了头条，就连连续挂了数天的[季梦泽解约]也被顶了下来。
“如果我退出娱乐圈呢？那你要跟谁合作啊？”
许其琛愣了愣，“说得跟真的一样……”
被生拉硬拽回广告的现场，棚内被铺上了干冰，升腾起迷幻的雾气。
事实上许其琛觉得有些对不起季梦泽的粉丝，但它后来发现，这些粉丝的流动性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尤其是爱他的事业而非他本身的那些人。这让他找到了那么一点可以释怀的借口。
[季梦泽]：我还没想好。
“正好你来了。”李芸拿了一大叠文件，“我帮你把了把关，这些公司都还是不错的，资源呢都各有偏向，我觉得如果专注电影的话，选……”
“但是你发现你还是不喜欢这份工作？”李芸直接反问。
“最后还是跟着我一起逃跑了啊。”
[林然]：要不要跟我一起逃跑？
这个波浪线……他是有多高兴啊。
离开这里吧，离开灯光和瞩目，离开甩不脱的焦虑。
他对着李芸露出一个笑脸，“芸姐，我特别感激你，本来我一直在想，我走了就把你也弄出来，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继续带我，我们自己弄个工作室之类的……”
可林然忽然又发了一条消息。
“要转型成企业家的人，这么闲吗？”许其琛调侃。
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都是如此。
下着雨的公交车站，被伞盖遮挡住一半的视野，站在眼前手扶着自行车的那个男生，还有他脸上局促不安的表情。
胸口憋着一口气，难受到醒
最后一支广告拍摄完毕，许其琛回了一趟公司，路上还遇到了准备个人EP而前去录音室的白翊，跟他聊了会儿天，最后来到了李芸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