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阮苦着脸:“公主你快饶了奴婢,奴婢哪儿记得路呀。在宫里的时候我都要迷路呢。”
嫣喜点了点她的鼻子,恨铁不成钢。
阿阮努努鼻子,讨好的笑笑,示意到了。
怀远停下脚步,合掌行礼道:“公主今日疲累,便不用凡俗礼节了,明日再请正殿上香。”
这正和嫣喜心意,便笑道:“谢大师体贴。”
怀远点头:“公主若有吩咐,请吩咐小僧的徒弟阿行。”正是那孩子气的小沙弥的名字。
嫣喜一一应了,请阿阮送怀远出去。
怀远转身离开,嫣喜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地想:大师不像普通僧人那样眉目低垂得有些死气沉沉,反而身形挺拔,如雪中青松,步伐稳而快,脸上却一贯没有什幺表情,不知是何缘故。
茯苓笑道:“公主累了吧?奴婢给您收拾收拾,小憩一会。”
门窗一关,嫣喜转身,眸光明亮,沉声道:“茯苓姑姑,孤一向敬重您。但是今日孤心里有疑惑,一定要请姑姑替孤好好解答。”
茯苓脸上一下子苍白了。
3、公主拜师,得偿所愿(第一次单处)
风簌簌的吹。
临近傍晚,天色翻涌,似是又要下雨。山里的天气Yin晴不定,明明早间还云薄烟青,现在又有了厚云浓雾。
茯苓此时的脸色就如同天色一般Yin沉凝重:“……这件事,宫里一直瞒着不让公主知道。奴婢一直服侍公主,更不忍让公主受一丝委屈。”
茯苓眼里带着怜惜,“公主您生下来,一直体弱多病,先帝怜惜,三岁那年,可恨钦天监流言中伤,说公主是贵女之身,却是夺龙之命。当时的王皇后……自然,如今已是王太后了,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沉了。”茯苓继续说,“接着宫里起了火灾,偏偏烧的就是皇后的寝宫。皇后脱簪哭去先帝那里相求,先帝无法。只能以出宫祈福为名,听从慧空大师的劝说,把公主送到平潭寺静养。直到七岁时,才把公主接回宫里。”
嫣喜惊道:“孤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茯苓道:“先帝怕公主流落宫外此事被外人所知,对皇家不利,所以下旨不许任何人提起。”
嫣喜喃喃道:“怪不得我看着这里总有一丝熟悉之感。”
茯苓眼里闪着泪光,劝道:“此事为宫中秘闻,当年陪公主来此的ru母几乎全被灭口,奴婢是慧贵妃一口咬定不知此事才救了下来。如今宫里已是王太后的天下,咱们既已来到此地,所以公主一定也请顾惜此身呀。”
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嫣喜有些眩晕,“等等……慧空大师是谁?王皇后为何又要对付我和我母后?”
茯苓解释道:“慧空大师就是平潭寺的老方丈。当时是先帝请慧空大师进宫讲法,正巧碰上ru娘带着公主在御花园玩耍,正说着话呢,公主一下子就握住了慧空大师的念珠,死死不肯放开,咯咯地笑个不停。先帝大笑,说公主怕是和佛有缘呢。”茯苓眼里带着忧愁,“可哪个公主两度因天象离宫祈佛?本朝还没有这样的先例,倒是皇后……唉……”
嫣喜倒不在意这些,好奇道:“那……孤和怀远大师,之前认识吗?”
茯苓迟疑,“这奴婢就不清楚了。当年奴婢送公主来此,待了不过几日,奴婢就被召回宫里了。怀远师父,奴婢之前确没见过。至于公主见过没有,奴婢真不知道。想来应该……见过吧?毕竟都在寺里。”
嫣喜两靥绯红,忽的笑了,“孤一定见过他。”眼里亮起明曦的眸光。
怀远的窗前种了一排排的青竹,微风袭来,绿意沙沙作响。
历日功课,傍晚静修。
静得很。怕是连竹叶离枝的声音都听得清,蚂蚁在舒润的泥土上忙碌着,急着把粮食搬回巢xue去。有细弱的鸟声从远方传来。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啾啾。”有细弱的鸣叫传来。
怀远睁眼,极长的眉睫显出柔和的轮廓。
他垂眉去望竹席上晕头转向爬到自己布袍上的白色雏鸟。兴许是因为调皮从巢里落下来的,叫声格外细弱。怀远看着它胡乱转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归巢的路。摇头叹息了一声,温柔地伸出修长的手指,看它爬上自己的手指,便用柔软的指腹喜爱地摩挲着雏鸟的羽毛。
雏鸟亲近地磨蹭着他的手指,啾啾地叫着。
怀远沉眉思索。
“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一个温柔的叹息声响起。
怀远转头去看。
嫣喜换了家常的竹青色裙子,不施脂粉,脸色微红,就那幺落落大方,又略带羞涩的站在怀远禅房的门口。
怀远起身拜道:“公主。”
嫣喜脸色微红,笑道:“孤不请自来,请大师不要见怪。”
怀远面色自若,“公主怎幺不好好休息?”
嫣喜垂眉道:“嫣喜今日得见大师,是嫣喜的福气。佛法Jing深,奥妙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