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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有着浓浓的书卷气,隔着半开放式的格状玻璃门外,还有装饰极富艺术性的品茗和室,整体看来,坪数不校
“义父,她进来了。”子风恭谨的口吻不大不小地响了起来。然后,他侧身向她鼓励的一笑,似乎在告诉她:你可别让我失望。
她吸一口气,她已经答应了子风,若再畏头缩尾,一定会被他“看轻”。母亲在二十多年前,就是不想被“看轻”,才会咬牙苦撑着……
哦,有了!她僵硬的嘴角漾起一抹诡异的笑。
要她谷若蝶吞下所有怨和恨,然后接受被安排的生活,乖乖承认薄情狠心的爸爸?她,才不要呐!
就让她任性一次好了,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她不吐点怨气,她定会呕死的。
“哇——”她倏地提高了三度音,且尾音还拖得长长地,巴不得能让所有人听见。
“好棒的地方哦!第一次看到这么舒适又高级的和室!地板还有清香的原木味,闻起来就知道是好贵的地板材质——哇!好有气派的茶壶柜,里面的茶壶什么造型都有耶!有十二生肖、山水状、裸女……天啊!茶壶还有裸女形状的,表示这主人欲求不满。”
她一脱鞋跨入和室后,便摇头晃脑、品头论足起来,不时还发出叹息。
“想不到我的爸爸会是这么阔气的有钱人?我那个有骨气的妈,为什么这么顽固呢?有个有钱的男人跟她露水姻缘了一夜,怀了胎该好好敲竹杠才是。唉,偏偏去忍受旁人异样眼光、蜚短流长,自己带小娃娃,过着三餐不继、颠沛流离的生活。还气得外公自杀,自己怨了十多年,以致心病郁结,魂离归天。欸,何苦来哉——”
“若蝶——”令狐子风呆住了,他压根没想到她竟会来这一招。
“是啊!我叫若蝶,本来该是个凤凰,无奈打从在娘胎里,就被父亲一口否决了。”她瞪着一双澄澈无比却燃着怒火的眼,朝令狐子风一笑。
第6章(2)
这笑容让他见识到她豁出去的决心。
本以为自己已“收服”她了,看来,离实际情形还有一段路。突然,他觉得自己头似乎有点痛,一方面又觉得好笑。
她实在是唱作俱佳。
一向讲究权威的义父,能忍受她如此挑衅吗?他不相信。
“谁说我不要你?”古煌说话了,隔着格状玻璃门,那尊贵的气势仍是无形地散发出来。“当年她若拿出证据,我是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她赶走。”
赶走?是了,这古煌也很坦白嘛!
坦白的令人更——恨!
“你要我母亲当年拿什么证据给你看呀,古老先生?”她说得咬牙切齿,眼里的怒火更炽。
“她敢留我的种,就该拿出证据让我信服。想做我古煌的夫人,也该秤秤自己的斤两,来路不明、身世卑微,要我记住她都难了,还想得到名分?”古煌一字一句、毫不留情的点明。
闻言,让她心头像挨了一记闷棍,痛彻心扉。
古煌颀长硬朗的身子从胡桃木书桌椅站起,由玻璃门内走了出来,Jing明犀利的双眼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
“我是来路不明的野种!不用麻烦你赶我,我这卑微的人自会滚蛋!”说完,她立刻旋身夺门而出。
“子风,抓她回来。”古煌权威十足的下了指令。
令狐子风只是轻轻颔首,悄悄瞄了义父那略带愠色的表情一眼,他立刻在心头叹气。
他是不是送了件令义父头疼的礼物?
不过,也好。这能让义父“分心”的礼物,影响力果然不出他所料。只是,她若老是不按牌理出牌,太过任性的话,这也不太好。
他眉头一扬,非再跟她约法三章,约束她的言行不可。
不然,只怕她会坏了他的大事。
◎◎◎
他站在信道外的石栏杆上,冷冷瞧着那清瘦的身子已跑到楼下花园。
他纵身一跃,往近楼房那枝叶茂盛的木棉树一攀,Jing准抓住了树枝后,一个回旋,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翻滚后,轻轻落在她眼前。
他突然的从天而降,把若蝶吓傻了!
“回去吧!义父在等你。”他带着和善兼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说道。
一时间,她感觉他像风,眼前的他,不是可以轻易捉住的,更遑论要他停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不,我不回去!他不是我父亲。”
“他是。他是你父亲,而你已经惹毛了他。这下,你应该很满意才是。”
他没责怪的意思,但在他眼里,她却清楚看到“怜悯”。
怜悯?她为这讯息而感到伤感。
“我的行为很幼稚、很鲁莽?”她的泪水终于在盘旋很久后滴了下来。她努力擦着泪水,越擦,泪反而越多。
“你同情我?我不要……不要你的同情。”她哭得像泪人儿,哀怨地瞅着他。
“不是,我不是同情,我知道你只是在宣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