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传递来的炙热温度还在提醒着林锡,对方此刻不正常的体温。他慢慢勾了唇,双手握紧了欧诺的手。
最后一点夕阳从西边的天空缓缓落下,天空中只有几颗璀璨的星辰点缀着漆黑的夜幕,没有云,好像在预示着明天将会是个好天气。
当王方和助理小张一起推了门进屋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俊秀的青年抱着男人的手臂俯身睡在了病床边上,不知是何时入睡的,但是紧蹙着的眉头似乎暗示了对方睡得并不踏实。而那个本该沉睡的男人却早已醒来,见了王方和小张后,他抬了眸子递过去一个眼神——
声音轻点。
助理小张立刻明白过来,蹑手蹑脚地关了门,然后将准备好的晚餐放在了餐盘上。王方也乖乖地站在一边,考虑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决定不去将自家老大唤醒。
护士已经将盐水收走,欧诺的额上还贴着白色的消热贴。他并没有立即吃饭,只是垂着眸子望着熟睡中的青年,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当林锡醒来后,见到的便是一双幽黑深邃的眸子。
他怔了半晌,下意识地问道:“你醒了?”话刚出口,他便觉得自己实在是睡糊涂了,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自己居然也问的出口。
但是欧诺却没有感到奇怪。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欧诺低笑道:“嗯,我醒了。”
“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了?”林锡伸了个懒腰,视线在塑料餐盘上停住。“这是王方和小张送来的?”
“嗯,好多了。后天应该可以继续开机。”
撑着下巴,林锡好笑地看着眼前又恢复正常的男人,似乎几个小时前那个病怏怏的人一点都不存在了似的。“果然和雷蒙德说的一样,你这恢复力实在是太强了。”
欧诺轻挑一眉:“那我再昏几天?”
“……雷蒙德先哭给你看。”
“……”
看着欧诺一脸无奈的模样,林锡首先忍不住地噗哧笑出声来。明亮皎洁的月色从窗外映射进来,将地面照得通亮泛光。窗外是静谧安宁的小花园,只有寥寥几声知了的鸣叫,似乎是在提醒着即将到来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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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真的是身体底子强,不过在医院休息了一天后,欧诺又与往常无异地在片场活跃起来。令人惊讶的是,欧诺的这一场病似乎成了整个剧组的福音,原来还偶尔有些磕磕碰碰的拍摄进程,以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速度飞快的进行着。
甚至连雷蒙德都感慨:“每天不纠点错,好像有点对不起大家了。诶,那个谁,今天中午的菜色有点重复啊,我记得剧组四天前也吃了这个的啊。”
“……”
不过配合默契到真是一件好事,虽然林锡在乐器方面实在是不拿手,但是在过去这几个月的学习中也已经越来越像回事。至少当他拿起琴弓坐着拉琴模样的时候,雷蒙德再也没有喊过一次“卡”。
拍摄的时间晃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六月。与天朝炎热不堪的酷暑不同,大约是靠了海洋的缘故,柏林的天气比较凉爽。阵阵的清风掀起道路上女士们的短裙,菩提树下大街的栗树和菩提树叶也逐渐浓绿茂密起来。
这一天的室内戏只拍了一半,雷蒙德便给全剧组放了假,先来接待了一位客人。
欧诺和林锡也在一旁,再加上雷蒙德、陈雅静和那位温文尔雅的先生,以及音效师、后期剪辑师等一些工作人员,一行人纷纷进了录音室,等待聆听那最初的插曲和主题曲。
“曼特斯,你在柏林也不回家去看看,亚尔曼先生十分想念你。”那位绅士一样的男人笑着转了头看向欧诺,继续说道:“你的母亲十分伤心,她要我带句话给你,希望你下次回家的时候能带上自己的媳妇。”
那人说的是十分苦涩难懂的德语,即使林锡来过德国拍过几次戏,也只能零零星星地听到一点“柏林”、“想念”、“母亲”这些词汇,完全还是听不懂对方的意思。
而欧诺则没有为这些话所动容,他抬了眸子轻轻地扫了那男人一眼,冷冷地说道:“凯尔,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喜欢做这种传话筒的工作了。”
“哦,我亲爱的曼特斯,我这不是在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吗。听亚尔曼夫人的说法,你应该是已经有了另一半了。我猜猜,是一位可爱别扭的小姐?”
那人话音刚落,欧诺一个冰冷刺骨的眼刀子就甩了过去。一直调侃的男人只得无奈的摆摆手,然后几句话便揭过了这个话题。到了录音室,凯尔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箱子打开,一排四个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黑色金属录音笔便显露了出来。
他将最左边的一个录音笔先拿了出来,紧接着小心仔细地盖上了箱子,然后抬了头看向雷蒙德。
似乎是考虑到了在场许多人并不能听懂德文,这次凯尔开口的时候说的是流畅的英语:“雷蒙德·陈先生,这些就是亚尔曼先生让我带来的电影配音。其中包括了钢琴、小提琴合奏交响版原曲,三首主曲,以及二十七首插曲。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