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时候,就到了新皇帝汤兆文的登基大典的日子。
按照冀国的规矩,先皇驾崩后,新君立马开始即位处理政务,然而正式的登基需待到次年正月。
这天,待宣读完先皇遗诏后,汤兆文在宦官们的服侍下穿上了龙袍,戴上了冕旒,坐上了龙座。成千上万的臣子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汤兆文改年号为雍泰,这年也就变成了雍泰元年。
这次大典,雍泰帝汤兆文宣了六位分封在外的藩王回京,唯独没有让景王汤兆隆回来。先皇靖元帝汤遇甄一共有八个儿子,除了汤兆文,其余全部封为藩王。
众所周知的是,汤兆隆的七个兄弟中,只有汤兆隆和他的关系最为亲密,他们都是由孟太后抚养的,从小一起长大,但为何,这次大典皇上却偏偏不让景王进京呢?
一时间,朝野上下对此事众说纷纭。有的说是汤兆隆在剿除南鲁之战中立了大功,然而功高盖主,遭到了皇帝的忌惮;有的说,汤兆隆从小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皇上虽表面上待他如同母兄弟,但其实内心对此人不甚喜欢;还有人说,那汤兆隆在先皇刚刚驾崩之时,曾在王府贴春联放鞭炮,实属对先皇的大不敬,其罪当诛!
而民间的传言,则更是Jing彩得离谱。
有的说,先皇遗诏中立的新君其实是景王,而公开的那份遗诏则是太子的党羽伪造的;还有的说,那景王已经在景平密谋造反,被皇上识破,所以才不放他入京;还有的说,那景王被新娶进王府的王妃迷得神魂颠倒,皇上曾下旨让他进京,而他偏偏不肯,皇上念及他们的兄弟之情,不愿给他安上“抗旨”的罪名,于是只能作罢。
其实,汤兆隆既没有准备造反,也没有被王妃迷得失了神智。他只是继续窝在景平城过他的安逸养老的小日子。
对于这次登基大典被特殊对待,他也懒得去究其原因,他认为假如皇上有心要整他,他无论如何都是逃不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女主的哥哥出现啦,其实我好喜欢这个人设的说~
☆、唇亡了
觥筹交错的酒宴上,几个藩王醉得东倒西歪。
辽王汤兆武一手抱着一个丰腴的舞女,那舞女为辽王斟了酒,边柔若无骨地瘫在他怀中,边亲手将酒喂至辽王口中。
“我看哪,这老四,八成得玩儿完!”一旁的齐王仅仅是微醺,大着舌头嚷嚷着。
“呵,皇上的意思还不明显啊,这摆明了是准备拿他老四开涮哪!”对面鲁王接道。
“他汤兆隆打小就不是啥善茬,仗着有太子和那张达撑腰,嘚瑟得很哪!”齐王扭头面向辽王汤兆武,“我还记得,老五小时候就被他欺负得不轻,哈哈哈。”
辽王并不接茬,只是晕晕乎乎地被舞女一杯一杯灌酒。
“可不是,当年那汤兆隆还让老五给他当马骑,老五打不过他,吓得裤子都shi了,哈哈哈哈。”
酒宴上爆发了一阵哄笑。辽王推开怀中的舞女,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你……你汤兆隆算……算个屁啊!”
辽王指着前方道,仿佛汤兆隆正站在他的面前。
“你他妈以为打胜了几场仗这皇位就是你的?我呸!”辽王愤恨地啐了口唾沫,“也不看看你那婊/子娘是什么身份。不过是被孟太后养了几年,还他妈真当自己是嫡子了?”
藩王们再次大笑起来,一个个鼓着掌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齐王也晃晃荡荡地站起来,扯住辽王的衣袖,“五弟对那臭小子还真是仇深似海啊。待皇上将那汤兆隆逮捕入狱后,你刚好报那一箭之仇啊!”
辽王红着脸站在原地傻笑起来。
就在这时,大殿的门被“咚”一声砸开了。
一个身着华服锦袍,面如冠玉,儒雅俊秀的青年带着一群护卫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众藩王们刚准备发怒,但看清来人后,便将怒火重新吞回了肚子里去。
“哟,这不是灿之老弟嘛!”齐王迎上前去,谄媚地笑道。
那俊秀的青年正是钟祖槐(西惜)的哥哥钟祖烨,字灿之。他在幼年时期曾为太子伴读,同当年的太子,也就是当今圣上情同手足。现任翰林院庶吉士,虽说按照常理,割据一方的藩王们是不该将一个庶吉士放在眼里的,然而这位庶吉士却是皇上身边的头等心腹。
所以,藩王们是万万不敢得罪他的。
那钟祖烨冷冷地瞥了一眼齐王,双手一抻展开一卷圣诏:“皇上有令,逮捕罪臣汤兆武,钦此!”
语毕,身后一群护卫军就冲上前去拿下了喝得晕晕乎乎的辽王。
藩王们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到辽王被那群训练有素的护卫军压制住了。齐王嘴角抽了抽,指着辽王道:“灿之老弟啊,这……这是怎么个说法?”
“哼,汤兆武身为藩王,非但不体恤国计民生,反而穷奢极欲,在其封地克扣粮饷。然而,他罪该万死是因为——”
钟祖烨顿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