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积劳成疾,大人平日兢兢业业,鞠躬尽瘁,当真是辛苦至极。”
“当真是垂范百世,辛苦至极,吾等必效仿之……”软塌上躺着的某人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了颗荔枝,一边举着封书信浪声浪气念叨着。
“尔等必效仿之,效法啥,一个二个争着要累出毛病,我看他们不必再努力制造工伤了,因为本来脑子就有毛病。”
“以后这些无关紧要的信不用再送来了,把送来的吃食留下便成,其他的礼物都扔库房里去。”
……
窗边金丝笼中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声音格外悦耳。
梁钰山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正想着要不要哼首小曲儿,都说四月艳阳天,胜却人间无数,但对于累死累活忙了大半年的梁钰山来说,这因病休假的一月才是真正天上人间的生活,青宁城的事便让那老头子先忙活着,自己还可以病得更久一些。
两月前,皇上一道圣旨,便让梁钰山从平阳城调去了青宁城,而青宁城的前任太守,正好要告老还乡,想必这也是调任他前去的理由之一,那位前任太守,名为郑业,梁钰山与他最初相看两厌,明里暗里各种较劲,但如此久了,竟奇迹般生出一股子兮兮相惜,两人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了。
这次换任,郑业是绝对不会擦干净大门侯着他去的,这点梁钰山心里跟明镜似的,说不定还会故意给他留上一堆烂摊子收拾,比如老王家的鸡被偷了,老李家的媳妇儿跟人打架了,老吴家的儿子跑到衙门当口尿尿之类的。
若是真的顺着皇上指的时间去了,又得被折腾一番,或许是老天爷都心生怜惜,及时帮了他一把。
“大人……”
梁钰山摆了摆手,打断来人:“吃的留下就好。”
管家神色复杂,继续道:“不是的大人,这是,皇宫来的信件。”
梁钰山腾起身子,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拿来我看看。”
梁钰山一目十行读完正封信,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眼里布满了不可置信的哀色。
管家不安道:“大人,您还好吗?是不是身体哪儿不舒服?”
“你先出去。”梁钰山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是。”
管家出去不到一盏茶时间,便又折返回来,脚步匆匆。
梁钰山按揉着太阳xue,无力说道:“又怎么了?”
管家答:“大人,武康王世子来了。”
……
“让他进来。”
温珩脚步刚一踏进梁钰山的卧房,便觉察到气氛的不对,他太了解梁钰山,这会儿内心也隐隐不安起来。
小包自然而然的守在了门外,宁诺没留意,跟着温珩走了进去,等进了屋才发现小包是等在门外的,顿时心生懊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两眼四处瞅了瞅,看见一个扎着小辫的丫头正恭敬地站在房间的角落里,宁诺跟抓到救命稻草般偷溜了过去,跟那丫鬟并排着站好。
小丫鬟斜着眼睛瞅了瞅宁诺,似是有些惊愣。宁诺便也侧过头瞅了瞅那小丫鬟,似是有些茫然。
一阵风吹过窗框,窗框撞在墙上,发出一声轻响。
两个姑娘都如同惊弓之鸟般将脑袋转了回去,扎着小辫的丫鬟微垂着头,两手交握置于腹前,显得很是唯诺谦卑,而宁诺还直着身子,右手捋了捋自己的前发,心里暗自叫苦着,这当丫鬟的破差事儿比卖鱼辛苦一万倍。
“去给世子添茶。”梁钰山突然开口。
宁诺身边的小丫鬟微微委身,便转身忙活去了。
“这位是?”梁钰山望了眼宁诺。
察觉到梁钰山的目光,宁诺惊得朝后退了一步,后背撞上了墙面上的木架子,一册书卷被撞落,刚好砸在了宁诺脑袋上。宁诺懊悔地咬着下唇,简直是丢人丢大发了。
温珩低头轻轻笑了笑,道:“她啊,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既然如此,姑娘站着作何,快坐过来。”梁钰山招呼道。
不了不了,宁诺扯出一丝假笑,急忙摇头。
江覆玉也劝道:“你便过来坐吧。”
宁诺一副“好汉饶命”的模样,心想你们就不能赶紧说正事吗?作甚一直在我身上纠缠。
僵持了一会儿,温珩也走了过来,朝她低声说道:“别担心,有我在,其他人欺负不着你。
宁诺巍然不动稳如山。
温珩嘴角抽了抽,继续说:“给我个面子,算你个人情,之后我允你一个条件,你想知道什么想做什么,我都配合,如何?”
宁诺眼瞳动了动。
“除了离开我。”
这人真是,傻乎乎的。
宁诺不动声色地白了他一眼,果真移了移步子,朝着桌边走去。
梁钰山打趣道:“行啊,这姑娘只卖你一个人的面子啊。”
温珩唇角漾起肆意的微笑,一字一句得意道:“因为我是特别的啊。”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