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思绪乱七八糟地搅成一团,宁诺微微叹出一口气,伸出只手准备把门推开,就听见“吱呀”一声,面前的大门自己打开了,接着便从缝隙里冒出一个形状神似rou包子的脑袋。
“咦?姑娘你……怎么来这儿了,世子呢?”小包将门拉开一个大口子。
居然,居然有个人在里面!
宁诺一下子慌了神,两只手的指头攥在一起,就快要攥出水来,也不知要作何反应,身上没带笔墨,想写字也写不了。
小包看着她这副模样,憨乎乎地挠了挠头,转身回了房间,不一会儿,便又折身返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只崭新的笔,笔杆通体乌黑,油亮光滑,笔毫Jing细透明,毫无杂质,一看便知是上好的材质制成。
小包将笔递给她,开口道:“这是世子最心爱的一支笔,给你用吧。”
瞧着面前人憨厚老实的笑脸,宁诺心里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劈过,自家世子最心爱的一支笔,你说送就送了?
宁诺急忙摇了摇头,表示不行。
小包看出她心中所想,解释道:“是世子说的,姑娘想要什么,就拿最好的给你便是,世子他很乐意的。”
宁诺还是摇摇头,顺道往后退了一步,可哪知这个包子脸态度坚决,不屈不挠的,硬是要把这支笔塞给她。她往后退一步,他便往前进一步,手中笔的笔毫都快要戳到自己眼睛了。
最终还是宁诺妥协了,乖乖地收下了笔,从腰间的布袋里抽出一张纸片和一小罐墨汁,写明了自己的来意。
“不是吧,这屋子我刚打扫过了啊,你看,多么一尘不染一丝不苟,怎么还叫你过来呢,世子难道对我还不放心?”小包转头打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一边自豪一边心塞着。
宁诺倒是没觉得怎样,打扫过了就再打扫一次好了,反正自己只管按吩咐做事,其他一律懒得想。
“把衣服都脱了,躺上床。”是不可忤逆的语气。
温珩坐在床上,嘴角抽了抽,望着房间里除自己外的两个大老爷们,不甘说道:“真要脱光啊?”
祁尘动作流利地翻开医药箱,两眼一扫便取出了几个小瓶子,缓缓说道:“不脱光怎么给你上药。”
“放心,没人想看你这个ru臭味干的小子。”祁尘转念又加了一句。
江覆玉也劝道:“有病就治,不可任性。”
温珩两眼一翻便朝后倒了下去,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地一件件扒自己衣服。
“对了兄长,你还没说之前一定要寻那位姑娘的原因。”温珩问道。
“因为那张手帕。”
“那张手帕怎么了?”温珩不解。
江覆玉指尖碰了碰手边的茶杯,感受着指尖逐渐温热沸腾的温度,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那是我娘生前的遗物。”
“嘶……”温珩端起身子,痛得直冒冷汗。
祁尘仍是低着头,继续在他脚上擦拭着药物,低声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这点痛都忍不住?”
“这哪里是一点痛啊,你方才简直是想把我掐死啊。”温珩感受到腿上的力气渐渐减轻,便又躺了回去,继续说着同江覆玉的话题。
“你方才说你娘……”
窗扉外,秋意温凉,四周树叶的漱漱抖落声和偶尔几声不知名的鸟鸣,掩不住屋内人的阵阵谈语,却遮住了屋旁香樟树上一抹人影憧憧的摩擦之声。
☆、第八章
虽说温珩的房间先前已经被小包打扫过,一眼望去,窗明几净,但经过宁诺一番无微不至的观察,仍是找出了十几处不尽人意的地方。书案前的椅子摆放不算对称,墙上挂着的书画放置得有些凌乱,缺了点艺术感,还有,玄关上有些边角掉漆了,整体颜色深浅不一,不够明丽。
于是,这间小包自以为差强人意的卧房,被宁诺里里外外,专心致志地又打理了个遍,一丝不苟,分秒必争,不知不觉间,已是过了一个多时辰。宁诺在盆里拧干一张抹布,接着麻利跪下身去清理地板,腰后柔顺黑亮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分明是劳苦累人的活计,她做着却像是正在给美人上妆一样,温柔耐心,心无旁骛,像是乐在其中。
倏然,窗外一丝隐约的响动身传入耳中,宁诺手上的动作一滞,起身狐疑地往窗户的方向走了过去。
透过那层ru白朦胧的窗纸,宁诺果然看到了立着的那袭紫色的身影。
“里面没人吧?方才可真是险,差点就给这府里的暗卫发现了。”阿雀边招呼着边翻身进了房间,眼中的警惕之色还未消散。
看到熟悉之人站在自己的身旁,宁诺腼腆笑了,笑容温柔清爽,面颊上化出两团软软的红晕,像是湖面上荡起的几圈涟漪,晕散了落入其中的初晨霞光。
阿雀拉起她的手,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他们把你带到这儿来作何?你不是说自己没惹事吗?”
被一双略带斥责的眼睛瞪着,宁诺垂眸抿了抿唇,有些心虚地在阿雀的手心里画着小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