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半晌无声,最后才沉声道:“小悠不舍,我亦不舍,如她愿罢。”
师父长叹口气:“你与沈三小姐注定有缘无分,切莫强求。”
林怀远没说话。
师父没等他再开口,又道:“古籍记载,服下Yin阳草,日后每年那日,都要受烈火焚身之痛,你愿受这一遭无妄之苦,你孩儿可愿受烈火焚身之痛?”
林怀远一惊,随即俯身下拜:“请师父明示。”
师父拗不过他,扶他起身,又长叹了口气,踌躇半晌,才告诉他若不想自己孩儿受苦,就以自己主脉之血养那Yin阳草一个月,然后再给孩子服下,日后就由他来受烈火焚身之痛。
最后,师父又道:“你那孩子非此世之人,此世亦容他不下,你何苦折腾,许到最后反落得个空?”
沈悠看到这里,突然觉得脸上又凉又痒,一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已经爬满了眼泪,她整个人像是被撕裂开来,一半莫名其妙自己为什么哭,另一半已经痛得撕心裂肺。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之前在林怀远胸肌上看到的那个赤红纹身,一圈鱼鳞样的东西围着一株植物,异常诡异。
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知道那纹身和什么有关系,但只要一深想,就头晕得要命,最后沈悠还是放弃了,接着往下看去。
书中偷听墙角的沈悠听到最后整个人已然摇摇欲坠,怎么回到房间的都不知道。
林怀远回来后,就告诉她要出一趟远门,找能为孩子逆天改命的物件。
沈悠靠在他身上,垂着眼睫,很轻很轻地问:“会有危险吗?”
林怀远笑着亲了她一下:“你相公何时怕过什么危险?放心罢,只是耗时长,不会有危险,我会在孩子出世前回来。”
沈悠大拇指的指甲狠狠嵌入了掌心,面上却一副撒娇样:“我也要去。”
平时什么都会依她的林怀远此时却分毫不让,面上带笑话里却坚决:“胡闹!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孩子。”
沈悠反驳:“我武功不弱,何况有你,不会有事。”
林怀远拗她不过,最后只能从师父那要了点不伤孕妇的安眠药,哄着她吃下,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她。
刚刚入睡的沈悠看起来并不踏实,似乎陷入了梦魇,鼻尖上都沁出细密的汗珠,最后还干脆说起梦话来:“怀远,你知道有个地方叫海城吗?我£¢はの々。”
“我”后面一堆的乱码,沈悠奇怪,赶紧看其他网站的,结果找了好几个版本的,全都是乱码,没办法,只能跳过乱码继续往下看。
沈悠边往下看边疑惑,书里也有地方叫海城?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都这种时候了,沈悠还说这种梦话干什么?而且她既然知道她老公都要九死一生了,为什么还不拦着?孩子就那么重要吗?
沈悠不理解,甩了甩头还是专注往下看了下去。
接下来的故事,林怀远守着昏睡过去的沈悠守了半宿,最后还是万分不舍地吻了吻她,连夜出发去寻Yin阳草了。
千难万险,九死一生自不必说,等数月后他衣衫褴褛,风尘仆仆地回来,得到的却是刚出世不足三月的孩子已奄奄一息和沈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噩耗。
此时,沈将军一家已全部战死,梁边界的重城临城虽然堪堪保住但已岌岌可危,北夏Jing兵的铁蹄眼看就要踏平临城,到时候自然也不会放过梁和东夷边界的墨守城。
至此,绕了一圈的故事主线又回归原地,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又好像天命不可违。
沈悠依然像前一个版本一样,收到父亲的手信后就去了临城,落得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下场,而林怀远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迫于无奈,都得守住墨守城,向北夏宣战。
沈悠看到这,既心疼差点疯掉了林怀远,又觉得书里沈悠真是太狠心了,明明知道自己老公在外面,为她、为孩子九死一生,还接到父亲的手信就走了,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林怀远。
但转念一想,如果此时沈悠不跟父亲一起去保卫临城,若临城失守,墨守城被攻占,想来她肯定不会原谅自己。
两难的抉择。
沈悠心里一阵难受,揪心得不行,但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本来以为后面的故事肯定跟之前版本一样,林怀远要逐鹿天下了,但没想到故事到这又出现了不同,林怀远只是以雷霆万钧之势把北夏打回大漠,然后选择跟梁结盟,并把收复的梁故城都交给了梁统治,自己则带着儿子开始满世界地找人。
踏破残破山河,寻遍九州大地,绝望的在尸山血海里寻人或寻尸,林怀远已然已疯,比最初那种不动声色地狠厉还要恐怖得多。
后来,北夏再犯,梁内里腐烂军中无人,以至节节败退,丢城池弃百姓,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师父终于忍不住跳出来训斥林怀远:“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为一女人苟且偷安至此,愚蠢之极!”
长期的寻人和绝望,显然已让林怀远成困兽之困,整个人Yin鸷狠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