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了,落下车窗,热风挤进来,全部扑在她脸上。
迟野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边开车边默不作声地观察她。
“我可不喜欢老实人。”初衍闭上眼,声音也好像此刻的风一样,热热痒痒地吹进他耳朵,让他的心脏发麻发颤。
车窗被合上了。
初衍回过头,见他还在看自己,扬起下巴:“看什么,开车啊你。”
于是迟野怔怔地收回视线。
初衍又乐不可支地倒在座椅上。
迟野这才反应过来她又在逗他,咬了咬牙关,想反击,可一颗心被这炙热的夏天晒得瘫软懒散,源源不断的烫和热度发散到四肢。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握着方向盘,紧到掌心发热,然后发疼。
她坐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笑得快活惬意。
这是真的吗?
他觉得自己在做梦,身体都快乐地飘在半空。
车开进檀苑。
进电梯的时候初衍嘀咕:“资产阶级。”
迟野看着电梯镜子里她的侧脸。
初衍察觉到,从镜子里和他对视,问:“好看吗?”
迟野:“……你说你的脸吗?”
“不然呢?”
迟野别开眼,耳朵开始发热,生硬地吐出俩字:“还行。”
“跟以前比呢?”
“没区别。”
初衍于是认真地说:“那就是美爆了。”
迟野又被她噎住。
出电梯,输密码,开门。
初衍自觉地脱掉鞋。
迟野打开柜子,拿自己的拖鞋给她。天知道他家里就这么一双拖鞋。初衍无语地看着他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
“你这样会着凉。”初衍说。
迟野丝毫不在意,“反正夏天。”
初衍翻个白眼,他这种不拘小节的生活习惯真的一点都没变。
房子很大,但空空荡荡的,初衍朝客厅扫了一圈,除了沙发就没看到别的了,电视墙都光秃秃的。
……这房子给他住真的很浪费。
那头迟野站在酒柜前,犹豫要挑什么酒。顾虑到她的身体,最后他选了瓶葡萄酒。结果初衍看都没看那酒一眼,直接拿了最烈的。
“娘娘腔腔的……我喝酒又不是养生。”
初衍盘腿在客厅地毯上坐下。她穿着到膝盖的裙,深色的地毯衬得她的小腿愈发得白,纤细美丽的脚踝勾住了迟野的眼睛。他第一次觉得这块地毯选得好。
“光喝酒吗?”初衍问:“不然看个电影?”
迟野说里面有视听室。
初衍便站起来,走到半路被拦住,他拎着刚才被她脱掉的拖鞋放在她白玉一样的脚边,“穿着。”
他灼灼的目光里,初衍的脚钻进绵软的拖鞋。空气安静又暧昧。他的鞋大,她穿着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鞋。
迟野的心都被填满了。
他好想抱起她。这样他可以穿鞋,她也不会受凉。
不要急,再等等。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虽然是自己的房子,可迟野从没用过这个视听室,Cao作生疏到了极致。初衍看不下去,赶走他自己来。
电影开始了。
声音不大,背景音乐缓缓流动。
周围很暗,初衍无声看着屏幕,小口抿酒。
这酒真的很烈,辣得她忽然想流泪。她知道他的视线一直凝在自己脸上,他眼里有好多话要说,可从不开口。
初衍放下杯子,轻声问:“有骰子吗?”
迟野一怔,起身,“我去找找。”话音没落人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初衍揉着眼睛笑了。
好一会儿他才回来,身上带着热度,额头有薄汗。他把骰盅放到她面前的小桌上。
“你出去买的?”
“恩。”
“也不用……”话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他的心情,改了口:“玩吗?”
“怎么玩?”
“吹牛啊。赢了的问一个问题。”
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玩的游戏。
迟野敛眸,唇角隐有自嘲的笑意,“可你会听骰。”
赢还是输,都是她说了算。
初衍看着他,声音轻了,说:“是啊,我会听。那你要不要玩?”
迟野觉得自己的命都在这个女人手里。
他咽下一口酒,像吞下一条火舌,莫名生出一股悲壮感:“来吧。”
骰子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第一局,初衍输了。
“你想问我什么?”
迟野眼里都是她微笑的脸,他哑声问:“以后我可以常来见你吗?”
初衍说:“我很忙的。”
迟野垂眸:“我也很忙。”
“哦,所以呢?”
迟野有些恼:“你还没回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