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明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说刚才那个女生叫方辞然。”
楚霖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
问完了他又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林明非没说话，默不作声地拉着他往前走。
楚霖跟着走了两步后发现方向好像不对：“我们……去哪吃晚饭？”
他这不问还好，一问就让林明非想起了至今没回音的消息，心里一下子更不舒服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舒服啥。
“回家吃。”他冷声道，“我做给你吃。”
“啊？”楚霖更懵了，“你会做饭？”
林明非这次倒是回答得很快：“不会。”
楚霖：“……”
林明非：“就是不会才要做给你吃。”
楚霖哭笑不得：“可是家里根本没厨房啊，你上哪做去。”
到了家里，楚霖才知道林明非要怎么给他做饭——做什么饭，直接给他泡了碗面。
比起楚霖，林明非的厨艺倒是好一点，至少不会让人担心他炸了厨房。
泡面就更简单了，直接煮个热水，往碗里一倒就了事。
楚霖看着林明非给泡面盖上盖子：“我吃面条没事，你总不能委屈自己也吃这个吧。”
“谁说我也吃面了。”林明非看了他一眼，“我给自己订了外卖。”
楚霖：“……”
面条几分钟就熟了，泡面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厨艺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楚霖用筷子捞起面条，也没糊在一块，带着泡面特有的香味。
他吃了两口，发现味道特别奇怪：“……你泡面不放调料包？”
林明非毫不留情：“扔了。”
等林明非的外卖送上门时，楚霖已经可怜巴巴地把没有放调料包的泡面吃了一半。
林明非看他这个样子又有些心疼：“算了，过来一起吃外卖。”
谁知楚霖还不乐意，捧着泡面坐在沙发上：“我不，这是我媳妇给我做的爱心泡面，必须一点不剩地吃饭才行。”
“……”林明非半天只说出来一句话，“你叫谁媳妇呢？”
楚霖说到做到，真把泡面吃得一点不剩。林明非纵是心里有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于是愧疚感又冒了出来：“不好吃吧。”
“还行。”楚霖道，见林明非一脸不信，又补充道，“反正比营养ye的味道好。”
“而且这是你亲手煮的，怎么都好吃。”
林明非一听就知道他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那行，下次我继续做给你吃。”
楚霖表情一僵，随即笑了一声：“行啊，你下面给我吃。”
林明非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开了个老套的黄腔，瞪了他一眼。
这人真是一天不耍流氓会死。
吃完饭，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消食。
楚霖抱着他，心有余悸：“你不知道，刚才在街上你的表情又多吓人。”
“有吗？”林明非垂眸。
“有。”楚霖点头，“上次看你这幅表情，还是帝国和联盟百年休战一致对外那会，联盟议会长和你意见相左，不同意你带领联盟军支援。那时候你看着他的表情，就和下午差不多，冰冷的可怕。”
林明非皱眉：“他只想着保全兵力，完全没考虑到联盟和帝国那时候是唇亡齿寒。只看重眼前利益而不顾大局……”
“所以后来他就下台了，新上任的议会长唯你是瞻。”
林明非沉默半晌，看着他：“我下午真有这么生气？”
“是啊。”楚霖伸手揽过他，“但我还是很高兴，这是你因为我而生的气。”
“有时候，我看着你永远无所谓和不在意的样子，才会觉得惶恐不安，你生气了，我反而安心，因为这是你在意我的证明。爱人之间，如果只有关心和体贴，会平淡得让人感受不到爱的存在，生气和矛盾，却也未尝不是爱情的催化剂。”
林明非看着他：“难怪你老是莫名其妙地吃醋。”
楚霖：“我爱你。所以理智上我明白你和他们没有关系，可还是会控制不住地不开心。”
就像林明非今天这样。
理智上他知道楚霖和方辞然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
可感情上依旧会不舒服，会生气。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楚霖会对他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
因为爱都是伴随着独占欲的。
想要让爱人只属于自己。
想要昭告天下这个人是属于我的。
林明非若有所思：“我刚才的行为是不是有些任性。”
楚霖想了想：“这样很好。”
林明非挑眉。
楚霖笑道：“这让我终于有种你是人，而不是高高在上无情无欲的神的感觉。”
“想把你拉下神坛可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