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刚才说得又快又急,苏宓没听清。
声音轻软:“你刚才说的什么?”
一边勾起床帐, 水袖半退,露出一截子比玉还白的手臂。
纪玉影忽然一下子想起来了!
兰彻好美人,特别好柔弱的美人!
苏宓不就正好这样的?怕是今天被兰彻给撞见了就起了心!
几步就奔到床边坐下, 拉着苏宓的手, 快速低声道:“你要马上把这事告诉皇上, 你要跟皇上说, 你没有见过兰彻,你不知道他为何会送花给你,是他见色起意, 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知道吗?!”
这些日子跟着纪老夫人,纪玉影总算长了些见地。
兰彻看上了苏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叔叔和侄儿抢一个女人?虽然苏宓还未成婚,但她是将来的后宫之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兰彻居然还这样做,他还这样做,这是把苏宓拉进乱/lun的丑闻!
哪怕苏宓根本没见过他,可一旦被别人知道,被毁的只是苏宓!
想到这,纪玉影更急了。
“不行,你现在就要进宫,你要跟皇上说清楚!”
直接拉着苏宓起身。
苏宓又使劲将人给拽了回来。
“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纪玉影:“可是……”
纪玉影是真的担心自己,苏宓想了想,道:“其实,我和兰彻,也算有些渊源,他和我母亲是旧相识,这件事,皇上也知道的,你不用担心。”哪里是什么旧相识,不过是兰彻的一厢情愿,母亲根本就没有理过他。
不过,到底是旧事了,没必要说的清清楚楚。
说到兰彻,苏宓心里除了厌恶还是厌恶,比裴泽更甚。
因为这人,是个变/态。
他一边想轻薄自己,一边,一边竟逼着自己唤他爹爹……
苏宓和兰彻认识?
纪玉影张口想问,可是居然在苏宓脸上看到了厌恶,苏宓这般好脾气的人,居然厌恶上了?想来,她和兰彻的事不会太愉快,既然皇上也知道这件事,纪玉影就贴心的不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想了想,又道:“怎么办,那个客栈是他的。”
纪玉影是完全不想和兰彻有任何的接触的。
苏宓:“这事你不用Cao心了。”
既然是兰彻的,那自己接手就没有丝毫愧疚了。
三王府的密室中。这密室极为阔朗,但竟三面空空,屋中无一陈设,只有门对那面墙,竟是整面墙的美人图,杏林春花连天,一名二八佳人羽衣霓裳树下微笑,双眸灿如星子。若是苏宓在此,必然大骇,因为那人,和自己像了十足十。
但细看却又不相同。
苏宓淡如水,这人却是生机盎然开朗灵动。
画前有一男子静立,仰头,痴痴的看着,男子约莫四十左右,身姿欣长保养得宜,并无半分老态,岁月对他似乎格外优待,只为他添了从容儒雅,这便是兰彻。
兰彻伸手,颤抖的指尖似想抚过画中人,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虚虚停在半空。
“……星月,我今天见到你女儿了。”
想笑,嘴角扯了扯,竟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本想着,她是你的女儿,我自然会顾她看她,把她当做女儿一般好生照顾,谁知,她竟这般的像你。”
“是你回来看我了是不是?!”
语调忽然拔高,却突然停顿,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不,你怎会回来看我呢,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从来没有……”
“王爷!”
门外传来心腹慌张的喊声。
兰彻皱眉随即松开,温声对着画中人道:“我下次再来看你。”
目光缱眷片刻才终于转身出去。
出了门,兰扯微微不愉,声音偏冷,轻斥:“何事这般惊慌?”来人是王府管家,年岁也近五十,按理他不该如此,可是,“皇上来了!”若是旁人也罢了,偏生是皇上,还是把自家王爷打得在床上两个月起不了身的皇上。
兰彻嘴角抽搐。
这个煞神怎么来了!
别说管家慌了,兰彻忙迎了出去,脚步慌张。
上次就因为晚了片刻就被“揍”了一顿,这侄子一点都不会手软!
兰彻赶到正厅时,兰玖已悠哉坐在首座喝茶,眉目舒展,看起来心情不错,兰彻脚步顿了顿,然后迅速上前。
“参见皇上。”
兰玖:“皇叔不必多礼,坐吧。”
这一声皇叔喊的亲切,兰彻心里寒意越来越甚,这个侄儿,越笑越不好说话,虚虚坐了,勉强笑道:“不知皇上今日前来是为何事?”兰玖挑眉,神情颇为受伤,“皇叔这话倒是伤了侄儿的心了,无事就不能来瞧瞧皇叔了?”
兰彻:“……”你上次来瞧我,我躺了两个月!
讪笑,不接话。
兰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