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宓巴掌大的小脸。
“可得多喝两盅,姑娘瘦了好多。”
热汤入喉,心里暖乎乎的,苏宓仰头环顾四周,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摆设,为何还觉得有点空落落的呢?是因为终于看到一点成功而骤然松一口气的心吗?苏宓觉得不是。正出神之际,春兰将一薄谈盖在苏宓腿上。
“深秋了,姑娘得注意着点儿,这季节最容易风寒了,皇上知道了可得心疼了……”
春兰还在絮絮叨叨,忽然看到苏宓捧着暖炉一下子站了起来,膝上毛毯滑落在地,春兰诧异地看着眉眼忽然就开始发亮的苏宓,弯身捡起毛毯。
“姑娘,怎么了?”
苏宓:“兰玖!”
声音的雀跃一下子就回来了,苏宓终于知道为什么失落了,因为还没和兰玖分享喜悦!也不管春兰,只仰头唤道:“云暖,云暖!”
进宫去见兰玖!
春兰:“云暖姑娘不在,姑娘有什么事吗?”
苏宓一下子低头看着春兰。
云暖怎会不在?她是暗卫,和上辈子的青影一样,除非死,不会离开自己的。苏宓性子是绵软,但上辈子好歹做过皇贵妃,这次为了淡描青花,还特地学习了上位者如何管理下人,安静看人时,明明没有怒气,却叫人不敢直视。
春兰瞬间低头,下意识道:“云姑娘在养伤……”
苏宓:“养伤?她怎么受伤了?家里有刺客来过吗?!”
苏宓一叠声的问,反正话已说出口,春兰索性全说了。
“皇上打的……”
苏宓:……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春兰:“不止是云姑娘,是所有云字辈的暗卫,还有皇上贴身的侍卫们,这段时间,都被皇上切磋武艺。”顿了顿,呐呐道:“唔,皇上已经打遍无敌手了……”
苏宓顿了顿,诧异脸问道:“兰玖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这边看起来,一点异样都没有阿。”
对,确实没有一点异样。
虽然自己很忙,但兰玖每天都来,自己遇到问题都会和他商量,他也会给出建议,这段时间,印象里的兰玖变了,变得像一位长者,总能在自己迷途时给自己指出方向,虽然可能不复往昔亲密,但他看不出一点问题阿。
那只对你。
春兰默默腹诽了一句。
算了,反正都说了,干脆全说吧。
春兰道:“姑娘,除了咱们这流芳院,京城里没一处安生的。”
“这几个月,皇上先查贪污,再查腐败,再查陈年旧案,还翻了三起冤案出来。”总结就是,有事马上办,没事你马上给朕找事出来做。很多事情,其实就是心照不宣,只要不过度,大多数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以前皇上也不怎么管。
结果这几个月,袖手旁观的都当包庇论处,人人自危。
“最开始还是其他人,现在又轮到世族了,连咱们纪家都逃不过。”
苏宓:“怎么回事?”
春兰道:“世族绵延百年,和皇家都多有来往,谁家都跟皇家借过银子,大周建朝短,就几十年时间,借出去的银子也不多,家家也都还得起,关键是,皇上还把上一朝的算进去了,连大楚当年曾借出去的银子皇上都要收回来!”
这不就是故意找事了?大楚都亡了,还要还钱呢!
又不是你兰家人借出来的,还钱然后烧下去吗?!
苏宓:……
春兰默了默,再道:“不过最可怜的还是三王爷了。”
苏宓:“兰彻?”
“恩。”
春兰点头,偷笑道:“也不知道这三王爷哪里招惹到皇上了,突然就把他召进宫,去了一趟练武场,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还没起身呢。”
苏宓:……
…………
夜已深,纪家门前准时响起哒哒马蹄声,高大的身影下马,将缰绳递给旁人,大刀阔斧的走进了纪家。正门关闭后,眼线甲:“你不记录了啊?”眼线乙:“记一本了,纸用完了,不记了。”
眼线丙:“现在记什么,等皇上出来再一起记,反正就一个时辰就出来了。”
眼线甲:“今天是赵家倒霉,你们说明天是谁家倒霉?”
眼线丁:“你家!”
眼线丁:“你们家银子欠得最多,大楚的时候,你们家那两园子,那钱可都是跟皇室借的,几十万两呢,看你们家拿什么还!”
眼线甲:……
兰玖提着一个油黄纸袋,夜风中糖炒栗子的甜香微散,将纸袋藏在身后,兰玖单手推开了门。下意识的向书桌看去,俊朗的眉眼一顿,居然没人?再回首,就看到苏宓坐在塌上定定看着自己,周围空无一人。
关门上前。
“今天怎么没忙?”
看着苏宓灯下消瘦的小脸,兰玖有些心疼,丫头本来玖瘦,最近瘦了好多,可得好好补补。正要将身后的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