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语气已经恢复到没有一丝波澜,杀意却更加汹涌。
张梓尧一手拿着匕首,锋利的刀刃泛着蓝紫色的光,轻轻巧巧的贴在了唐策的颈边。明明没有用力,却已有艳丽的血珠顺着刀锋滑落。
鬼使神差的,张梓尧突然伸出舌头,将滑落的血珠从半道卷走,一股香甜的气味在口腔蔓延开来。
就好像一个禁欲太久的人突然一下闻到了rou香,他身体里的胃突然开始疯狂地分泌胃ye,极度的饥饿感瞬间卷席全身。
唔张梓尧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连带着唐策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不由得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张梓尧忍不住凑近唐策的脖颈,手里的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它原本的位置,一道细细的伤口呈现在眼前,新鲜的血rou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受到蛊惑一般,他伸出的舌头覆上那道红色的细线,舔舐、吮吸,却怎样都满足不了胃里巨大的缺口,只能更加的沉迷于其中。
而唐策早在张梓尧一口气喷到他耳朵里的时候,就已经大脑轰然一响,彻底溃败了。但此刻最要命的是,他起反应了
出于内心某种不可告人的羞赧感,唐策加快了脚步,把张梓尧送到了房间。
尽管他用了像折断自己的手那么大的力气,才使自己的手离开张梓尧的身体。但他确实幸运的在张梓尧狂性大发一口咬断他的脖子之前,带着挺立的小兄弟毫不知情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离开之前
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对吧~?
唐策笑盈盈的看着守门的二人拼命摇着头,拍了拍他俩的肩膀,回房去撸。
两人看着唐策若无其事离开的背影,齐齐咽了一口唾沫。
老大好可怕啊
没等他俩鼓动的心完全平静下来,房门又一次被打开,张梓尧走了出来。
完全无视了他们脸上的惊讶的表情,张梓尧面无表情的直接抓了一个人进去,接着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留下另一个人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房间里
张梓尧一口咬上那人的动脉,那人本来还想着张梓尧找他要干什么呢,此时乍然一惊,立刻反应过来开始拼命的反抗。
奈何张梓尧咬住了就不松口,一个动作,立刻就撕开了他的咽喉,血水喷涌而出,直直灌进张梓尧的喉咙。
撕下的rou块咬在嘴里,张梓尧突然一下顿住了,然后遏制住身体内完全不满足的渴望,硬生生的松了嘴,让它掉落在地上。
额啊呕
张梓尧两手撑着地面,不停地干呕,抗拒着那对自己来说简直美好的难以置信的诱惑。
其实他一直有意识,只是意识就好像游离于身体之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直到刚刚,幸亏由于暂时得到了缓解,他才终于控制住了那可怕的本能。
他一下子瘫在地上,幽绿的瞳孔里,灰色的絮状物质不停地碰撞,聚合又离散。
自从他重新醒过来那天起,或者说,从始至终,他一直刻意去忘掉自己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他有思维,有记忆,也有身为人类的感情。
他一直在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人类。
幸好、幸好刚才停住了。
如果真的吃了人,张梓尧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把自己当做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张梓尧才从地上爬起来。
他到洗手间清洗了一下,直接把脑袋放到水底下冲,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大黄在外面不停地走来走去,不耐烦的打了个响鼻,走过来用脑袋顶了顶他屁股。
张梓尧面无表情抬起头来,头发还滴着水,冲着大黄就一通乱甩,把大黄吓得四蹄连踏,匆忙后退了好几步。
他深吸一口气,把匕首拿在手里,走出了洗手间。
那个人还躺在地上,张梓尧慢慢走了过去,低低道一声:对不起。随即手猛地向下一压,深蓝的匕首就毫无阻力的刺入了他的头。
他在原地顿了一会儿,然后心情沉重地收起了匕首,又把房里放着的一把手枪带上,牵着大黄和小灰就出了门。
他杀了一个人,如果再留在这里,他也拿不准唐策知道后到底会怎么做。
是像对待之前的那个少年一样处罚他,以此来给无辜死亡的兄弟一个交代?还是偏袒于他,从而引起那些跟随他的人的不满?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张梓尧所期望的。
提前离开,给彼此都有一点进退的余地,这是他们这种人一向的行为准则。
门口的另一个守门人不在这里,想来是之前给唐策报信去了,倒也方便了他行事。
下了楼,由于唐策之前的态度,大厅的人很快就给他放行了。毕竟出去总是比进来要容易得多。
出了大门,张梓尧翻身上马,回望了一眼黑夜中矗立的高楼,心底默默道:唐策,再见。
不管怎么说,在这末世之中,能遇见熟悉面孔的故人,对双方而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