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那些小孩后,薛一便去找村长说这事,当时刘主编也在场,薛一只得小声跟村长嘀咕,村长脸色一变,说谁嫌那些小孩添麻烦了,借的米面早还了,当面不说背地说,这不是捅人刀子吗?蛊女知道了是惩罚他的。
话音未落,刚去不久的王东平跑回来说,长兴寨的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四五十个,全都抄着扁担镰刀,看样子要干架。
薛一说:“我不是叫你只叫杨村长一人吗?怎么叫了那么多人,等一下,你怎么这么就回来了?”
王东平说:“我刚出长春坡不远,就看到长兴寨的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这不忙着跑回来通知大家么!”
村长一听,说:“长兴寨的欺人太甚,我们免费给他们出场地出老师教孩子读书,他们倒好,听了小孩子三两句话就翻脸不认人,还要干架,当我们丹柳寨的没人了是吧?王东平,去把王云海等年轻人叫来,谁怕谁啊!”
王东平:“海哥去抓王老四去了,还没回来。”
村长:“那找在寨子里的人啊,笨啊!”
薛一目瞪口呆,这民风彪悍的,村长冷静,你可是党员啊!
这下再也瞒不住刘主编等人,薛一简略地跟他说了目前的情况,最后很不好意思的说:“刘主编,让您见笑了。”想到自己前几天还跟刘主编说这地方民风淳朴,薛一有点无地自容,谁知道他们一来就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啊,我来了大半年都没见着!
“别这么说,这才是人民真实的生活,矛盾总是难免的,好好跟两边说说,别闹大,最好能找到谣言的源头,把王老四找出来。”刘主编还算通情达理,“放心,我们不会故意解读,也不会扭曲事实。”
“那就多谢了。”薛一知道,这意思就是他们不会报道了,当然,她得处理得很好才行,不然肯定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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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寨子的人聚在长春坡,这个往日用来唱歌跳舞谈情说爱的地方刀兵相对,气氛凝重。
自古以来,丹柳寨和长兴寨这两个寨子就一直在比,比收成、比酒香、比歌好、比人美,还比什么赛龙舟,斗牛,梁子一结几百年。最近几年丹柳寨略占上风,长兴寨颇不服气,丹柳寨也不留情,搞得两寨之间但凡有点火苗,立刻能烧着一片。
不过说来也怪,这两个寨子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又经常通婚,过年过节的也互相走走,外人是看不懂的。
薛一到丹柳寨这么久,多少有点威信,上次到长兴寨劝孩子们读书,给孩子们免学费,也很得那边的民心,虽然长兴寨的人大多脾气火爆,但有杨永超帮忙周旋,场面勉强支撑得住。两个寨子的人把她推出来,让她说句公道话。
“既然大家这么信任我,我就说两句。”薛一站在长春坡鹅卵石广场中央说:“首先我给大家说一下情况,孩子们到丹柳寨读书,确实给丹柳寨增添了一些麻烦,因为政府的经费没下来,食堂的饭菜供应不上,我找丹柳寨的村民们或买或借,要了一些,这是事实,但全都在上周结清了。这中间如果给丹柳寨的村民造成了什么麻烦,让大家有什么误会,我道歉。”
薛一说完,丹柳寨这边议论纷纷:我们没说什么呀,薛老师人那么好,别说买或者借,就算白要我们也给啊,而且薛老师借了很快就还了,有什么的。
“可是荣天跟我说,你们说我们小孩是来你们这边讨饭的,我们什么时候讨饭过,我们家小孩每次都是自己带米过来,交给食堂一起煮的。”长兴寨那边有个声音喊道。
“这话谁说的,你让他站出来。”
“他!”荣天指着成文,成文一见到他,有些想冲上去打架,但思及薛一的话,忍住了。
薛一忙说:“是这样的,长兴寨来的孩子有部分是贫困生,他们吃饭的钱粮是国家给的,但这部分钱粮没有及时到帐,所以我像丹柳寨的各位乡亲借了点。相信丹柳寨的乡亲不会说这样的话,小孩子之所以会信这些,是王老四在煽风点火,说起王老四这个人,想来长兴寨的乡亲们也早有耳闻……”
“那你把王老四叫出来啊!”有人打断薛一的话,不知道是丹柳寨的人曾用王老四做过借口,还是王老四这人作恶太多,长兴寨那边的人说:“不要每次都拿王老四做借口,最后又交不出人来!”
“这……”就是症结所在,薛一想,王老四若在,我至于跟你们废这般唇舌吗?早交给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了,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长兴寨那边见薛一交不出人,有些躁动,丹柳寨的见薛一一心做好事,却被他们如此为难,气不过,说就你长兴寨贫困生多,养不起还生那么多干嘛!
“少说两句吧你。”薛一急忙喝住那人,但长兴寨的已经听到了,说我们出人出力修了食堂和校舍,最后功劳却是你们的,我们说什么了吗?
“校舍?修了一半叫修啊?连个屋顶都没有啊老表?”
两个寨子都不乏伶牙俐齿的,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眼下矛盾是越来越大,薛一心急如焚,好在王云海再次帮了她,“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