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跟那个男的来往。”
何惜呜咽着,说不出话。
“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何母叹气:“何惜,作为一个母亲,今天我最后教育你一次。做人要学会取舍,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本来,这个道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只要快乐的活在我们的羽翼下就好。但是,你……就要离开我们了,所以这些人情世故你必须要清楚。今后,你会体会到,生活不是那么容易的!所谓的有情饮水饱不过是表象,什么最重要?好好活着最重要!”
说着,何母又带上一点哭腔:“当然,我也想你过得好,希望那个男的,真的值得你为他做到这一步,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这些道理,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何母纵然已经气到心如死灰,却还是处处在为儿子着想。
听了母亲的一番话,他心中愧疚难当,何惜膝行两步,轻轻握住何母的手,眼中满含希冀“妈,您就原谅我好不好?他很好,对我也很好,我真的很喜欢他。只要您愿意接纳我们,您就会发现,我们两个除了性别相同之外,跟其他情侣并没有什么区别。”
何母见他不知悔改,甚至试图说服自己,闭了闭眼,推开他:“这二十多年我从来没有碰过你一根手指头,今天过年,你不要逼我动手。”
何母说不通,何惜又向何父看去,神情中带着乞求。
何父是个人民教师,浑身都是书卷气,从不会说重话。从刚才起,他就一直沉默着。
何父虽有烟瘾,却从不会在妻儿面前抽烟,今天他一反常态,一根接着一根,仿佛只要把那些郁结之气狠狠吸进去吐出来,就不会再被它烦恼。
他别开眼来表达自己的态度,一张脸隐在烟雾中看不清表情。
新年第一天的凌晨,何惜任何东西都没带走,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扫地出门。他拖着酸软双腿走出家门,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下楼。
他最爱的漫画,新买的篮球,母亲为他置办的新衣,父亲为儿子买的电脑。还有柔软的单人床,通风向阳的玻璃窗,这些零零碎碎点点滴滴通通留在家里。而这个家,他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他该去哪儿呢?去找许之羽吗?
可是公交的末班车早已开走,夜间的士也只会在闹区接客。
一路走一路想,想到这里何惜再也迈不动步子,他坐在台阶上,双手环膝,把头埋了进去。
深夜的楼梯间十分寂静,回音很大,何惜停下来才发现,这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一个脚步声。
他抬眼,许之羽大汗淋漓在拐角处冒出头,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委屈如同洪水般向何惜泛滥而来。
许之羽一步跨了四五个台阶,两三步跑上来,停在何惜跟前。
然后,何惜就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怀抱足以驱散他所有的寒冷。
“你怎么来了?”
何惜的嗓子很干,也很哑,眼睛还有点肿,模样很是狼狈,看得许之羽一颗心揪着疼。
“十二点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但你没接,打了好几个都不接,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许之羽拍着何惜的背,很轻很轻,几乎没有力度,彰显着他对怀中人的珍视。
说完,他将头埋进何惜的颈窝里,贪婪地汲取着独属于何惜的气息。他的眼睛血丝密布,眼神却很温柔,那是很软弱的情绪,透着无措和心疼。
许之羽反问何惜“你呢?怎么会坐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何惜揪起许之羽的衣领擦眼泪鼻涕:“今天晚上不知道是谁打电话给我爸妈,暴露了我们两个的关系,我不想骗他们,就承认了,然后……然后我就坐在这儿了。”
一看何惜此时的状态,许之羽就猜到情况不容乐观。他将何惜搂得更紧了些,心里一阵后怕,幸好,幸好你没有放弃我。
但眼下,却不是他为此高兴的时候。何惜还在悲伤中无法自拔,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何惜继续这样下去。
哄了好一阵子,何惜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下来。许之羽往下一个台阶向后伸出手,道:“宝贝,上来吧,我背你回家。”
何惜摇头“你的衣服上全是鼻涕,我嫌弃。”
许之羽一笑,把外套脱了往地上一扔,何惜这才趴上去。许之羽挎着他的腿弯稳步往下走,嘴里道:“你的鼻涕,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
“都怪你,要不是你这个小妖Jing勾引我,我会被扫地出门吗?”何惜掐他的脖子,嚯嚯磨牙。
“是怪我。”许之羽不再刻意耍宝哄何惜开心,他变得认真起来:“宝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我不能放手,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你就原谅我的自私好不好?我保证,今后一定不让你受任何委屈,我把命都给你,所以也请你,不要放开我好不好?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何惜听了,总算露出一点笑模样。他将许之羽的脸像面团一样搓来搓去,妄图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