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白,哪里是不好的回忆?”什墨水突然便笑了,“也有在大石头上望天那样美好的回忆啊。而且这里,师父他老人家说是我的心障,就算不是你,我也早晚要回来看看的。不过有你在,我更能有勇气些。在我的心障破除之前,我哪也不去。”
这可是张小白花大力气换来的自由,她不想丢掉这份难得的自由。
“真的?”
“真的。”
“我不信。”
“你不信什么?”
张小白没想到什墨水会这样反问他,一时反应迟钝:“我不信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
什墨水的双眼立刻笑成了两弯月牙:“你在我心里自然没有这么重要,比这更重要才对。”
被她这样前后一绕,张小白只觉心里七上八下,面上再也绷不住,耳根又泛起了红色。
“什墨水,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什墨水笑着拨开身前拦路的树枝:“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一路上,石招娣的三位叔伯果然没有再追上来,两人安然地回到了住处。
不过两人没想到的是,村长朱喜正在他们家门口等着他们。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这村长家跟赖老五家有绕了一大圈的姻亲关系,他是受人所托,来打探他们小两口的生活状况的。不过,他看到两人眼里互相看对方的光,便知道他被人当“枪”使了。
当即便向两人合盘托出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以及今后会尽力维持两人在村里生活的现状,不给有心人耍手段心机的机会。另外,项目的第二期工程就要展开,他希望两人还能去帮忙,当然,工资都会给他们俩算。
于是,之后的两个月,两人项目二期工程缠身,根本没有时间再回荒村。那几个庄稼汉倒是也没再找过他们,不知是被村长拦下了,还是被什么原因挡住了。
这天,正是新型灌溉技术在东村进行试点的日子。
身为提出“多层次”和“因地制宜”发展概念的带头人,张小白和什墨水自然是必须到的。
到了东村,一直忙于工作的两人才知道,赖老五家的儿子上一周误喝了农药,因为发现的太晚,连送医院抢救都来不及,一条生命就这样逝去了。
现在,赖老五纠集曾经来找过什墨水的那三人,和代表团杠上了,非要让他们交出什墨水,让她给他个说法。
代表团开着小货车,带着必要的安装工具,一点都经不起赖老五闹腾,只好派人去大棚里“请”出了正在考察的什墨水。
张小白听说有人要找什墨水的麻烦,也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跟了出来。
“你还我儿子!”赖老五双眼通红,差一线就要失去理智。
什墨水不明所以,他儿子的死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亲生父母不说,还回来克我们,你还我儿子,你去死!你替他去死!”赖老五情绪激动,即便被几个人拉着,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
“这位大叔,你搞错了吧。”什墨水合上工作笔记,“我能理解你失去儿子的痛苦,不过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大搞迷信活动,小心违法乱纪,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
“你——”赖老五气得手抖。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工作了。”什墨水摆手走人。将烂摊子留给了闻讯赶来的项目总负责人,和村长。
后来,她听张小白说,赖老五当场被她气晕过去,送到县医院抢救去了。
村长表明了对新来的两个大学生偏袒态度,张小白又象征性的出了些医药费,赖老五果然没有再蹦哒。
新型灌溉项目在“多层次”发展理念的支持下,先期试验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村长立刻向乡政府提出经费审批,打算让先进的技术尽量走进每一家每一户。
就这样,断断续续接到乡政府的拨款,新型灌溉技术的项目告一段落。
这一转眼,已是半年过去。
两人拿到项目的结算工资,粗略地估计足够他们在乡下生活两年还有余。
两人谁都没想到,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还能挣到超出想象的钱。不过,更令两人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这么快就有人找到了他们。
来人自我介绍姓党,叫党爱国,是张氏集团旗下巨力农村合作公司的职员。他发现田园村这半年来,通过新技术的引进,取得了很大的改变。
并且,吸引他注意的是,这新技术的运营模式跟他们张氏企业的手段很是相像,他们公司现在急缺人才,所以希望提出这种运营模式的人能跟他见上一面。
张小白远远就看到了这个党爱国,他不敢保证他认不认识他,不过他却是知道这个党爱国的,以前是总公司的骨干人员,现在为了开拓业务,应是到外面历练来了。
张小白通过什墨水得知他来此的目的,只觉郁闷,他这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谁能想到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