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还有很多没走上正轨,我哪敢走?现在好了,都差不多了,我也能抽身离开一会儿了,放心,我料理完马上就回来。”
“不怕你表弟饿死吗?”
“没事,他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是个臭虫?
什墨水摇了下头,觉得自己刚刚好像骂了人,便立刻将第一反应从脑海里删除。
“你家里人你应付得来?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
张小白忙拒绝:“不用不用,没有这个必要。我跟着师父和师姐你也学了不短的时间,一点防身的技巧我还是有的,山上的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在,我一个人去s城就够了。要是我实在应付不了了,再给你发消息。”
“嗯,这样也好。”
得了什墨水的应允,张小白当天便简单收拾了一下,赶去了火车站。
直到坐上了动车,车缓缓启动的时候,张小白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他解锁手机屏幕,打开某信上和尹美梅的聊天记录,放大其中的一张照片,他眼底的担忧便再也隐藏不住。
那是一张暗灰色的病危通知书,来自B市中心医院,上面的人名是张肇德,是他爷爷。
张小白握紧自己的拳头,复又慢慢松开。动车上传来悠扬的音乐和提示声,播报着始发站和终点站B市。
没错,他对什墨水说了慌,他要去的不是s城,而是B市。
虽说从小他爷爷就对他要求很严格,甚至小学的时候还扯坏过他的画,但他都明白,那是上一代人心里的“望子成龙”在作怪。现如今,他爷爷病危,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不回去看看。
这张病危通知书发出的时间是昨天夜里,尽管半个月前他就接到尹美梅的电话,说他爷爷病重住院了,可他却认为是尹美梅在诓骗他回去的谎言。但现在,眼见为实,他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
张小白望向车窗外忽闪而过的绿野和湖泊,只觉心情像湖泊里的淤泥,黏腻而沉重。
他这一趟回去,恐怕很难再离开了。
他爷爷病重,一些觊觎张氏企业的公司很快就会活跃起来,以往被他们打压的竞争对手恐怕也会趁机出手。到时候,企业受创事小,要是他爷爷动了火气加重病情就糟了。
他不喜欢家里人的相处方式,可并不代表他能完全忘了他们。
“墨水姐,对不起。”
对不起,他又一次欺骗了她。他这样俗气的人,恐怕是很难配得上什墨水的,什墨水那样讨厌被人欺骗的人,要是让她发现他又一次欺骗了她,伤心是一定的,可也不过几个月而已,等她遇到更好的人,真正适合她的人,估计就会把他忘了的。
张小白吸了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眶有些发酸。他才不想用这么莫名其妙又俗气又套路的理由劝说自己离开什墨水,可只要一想到上次尹美梅见到什墨水后暗地里说的那些话,他就觉得,那是对什墨水的一种侮辱。他不想,也不愿,再将什墨水拉到他的一家人面前,再让她遭受一遍那样的侮辱。
s城里他确实有个远房的表弟,那是尹美梅来s城找他的时候告诉他的,也说了让他照顾照顾他,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他才懒得惹麻烦。
☆、48
四小时后,B市,某豪华公寓小区内。
张小白掏出钥匙打开自家家门,很是小心,没有弄出太大动静。
虽然他没想到他这一身简单的格子衫牛仔裤的打扮会看起来不“像”这儿的住户,门口的保安盘问了他许久,还问他住哪里要打电话过去问问,但是好歹被他说了半天蒙混过关了。
开什么玩笑?
他可是打算偷偷回来的。
尹美梅给他发了个病危通知书就以为他就会火急火燎地赶去医院了?他们也太小瞧他了。
谁知道病危通知书有没有可能是伪造的?以他爷爷亲手撕掉他儿时绘画的脾气,伪造这么个通知书诓他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这种事,电话上是说不清的,他只有亲自回来看看才能确定。
一楼没人,张小白探头探脑看了一圈,确认连保洁人员都没有后,他脱下鞋子,光脚踩上了二楼,一点点接近他爷爷的房间。
地毯柔软的触感没由来让他生出一丝怀念的感觉,张小白甩了甩脑袋,拧开他爷爷房间的门把手。
一缕阳光从逐渐变大的门缝中透出来,随之一同进入他眼帘的,还有一道立在床边的背影。
老人家拄着木棍,背因为年老而有些佝偻。
他听到开门声,头也不回:“好了,老胡,该收拾的也收拾差不多了,咱们快去医院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要好好装装病号,要骗过可能突然赶去医院的潇柏……”
身影一转过来,话头便也在同一时刻止住。
“潇,潇柏!”年迈的身影爆发出一股中气十足的声音,全无病态。
木制的拄棍“咣当”一声掉到地上。
楼下有人捧着一大堆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