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大家都会有所改变,可谁曾想,还是那样。
既然如此,他们也没有再沟通的必要了。
张小白起身收拾碗筷。“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走吧,这里可没有你能睡觉的地方,我劝你,去外面的旅店住一晚,然后从哪来就回哪去。”
尹美梅很受伤,她还能坐在这里,完全是凭着最后那点重逢的喜悦。
“你实话告诉妈,不想回去奋斗,是不是因为我刚刚在门口见到的那个女人?你喜欢她?想给她安稳的生活?”
“妈,我的实话,早在两年前,就写在那封信里了,跟墨水没有关系。”
“你果然对那姑娘有意思。”尹美梅试探了一句,便转换了话题,“你那封信,我们研读了不下百遍,你那里有许多的观点都是错误的,不成熟的,我们很担心你。”
“在你们眼里,这个世上的东西,非黑即白,不是对就是错,正确的活法什么的,又是谁规定的?我只是想要按照我内心的想法而活,就算苦一点,累一点,也都值得。”张小白阻止尹美梅继续说话,下了逐客令,“你该走了,再待下去,我不知道我又会说出什么对你来说伤心的话。”
尹美梅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心情,拨通两个保镖的电话,告诉他们她要回去了,就将蒸好的鸡蛋羹连碗一起拿走了。
张小白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觉得干什么都没动力,洗碗没动力,站起来也没动力,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楼道里传来轻而匀的脚步声,还有开门的钥匙声,张小白立刻来了Jing神,像懒喵等待主人的归来,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动静。
他心里知道,是墨水回来了,此时此刻,他很想冲出去与她说点什么,但最后,理智还是让他平静下来,他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
第二天一早,什墨水如往常一样,敲响了张小白的家门。
张小白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开门,出去晨练,做早饭,一起吃早饭。
两人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两人心知肚明,尹美梅来找过之后,确实有什么变了。
就比如,两人早早地赶到蔬果店,便发现,尹美梅竟一早就等在那里,和她那两个在寒风中发抖的保镖,立在雪地里,像收租的稻草人。
尹美梅看到什墨水和她儿子一同前来,顿时剜了大壮和大军各自一眼,暗示两人干活不利,连什墨水的住处都摸不到大致的方位。
大壮和大军哪敢在尹美梅面前承认他们有些怕什墨水,跟到半路就不敢再跟,只好白白地受了这一眼。
蔬果店的工作繁忙而琐碎,这一天过去,尹美梅几次三番想要上手帮忙,都被张小白拦了回去,她让大壮和大军帮忙,也是一样被张小白找借口阻拦,说弄坏弄脏他们的衣服他赔不起。
只是张小白奇怪的是,他在这边左拦右挡,忙着应付顾客,还要分心看管三人别弄坏了摊位上的食材,什墨水看顾的那边,却是一次都没有受到三人的“sao扰”。
有气场的人就是不一样。张小白想。
“热热闹闹”的一天就这样过去,张小白打发走了尹美梅,回家的时候没有开自己的房门,而是鼓起勇气敲响了什墨水的门。
什墨水依旧隔着防盗链露面:“有事?”
“墨水,我有些话,想找人说说,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张小白低垂着头,藏着眼里的困扰,“你要是不想让我进去,像上次一样,分我个凳子就好……”
“叫姐就让你进。”什墨水突然说。
张小白有些没反应过来,抬眼看她:“什么?”
“叫姐,就让你进。”
于是,在这个初冬的不太冷的夜晚,张小白怯生生地站在什墨水的家门口,说:“姐,墨水姐。”
☆、34
什墨水有沙发不坐,坐在地板上,身下垫着个抱枕,看着张小白从他带来的袋子里,摆出两听啤酒,又拿出一包五香花生米,听他唠叨:“我带了啤酒,花生,要不要来点儿?”
她看着他坐在沙发上稍显局促的样子,一仰头,便笑了:“师门有训,无故不得饮酒。”
“我有故。”张小白继续摆着他的啤酒。
“哦——”
“你怎么有沙发不坐?却坐地上?”张小白将简易垃圾桶挪到自己身前,打开易拉罐的拉环,又撕开五香花生米的包装,转脸问什墨水。
什墨水目不斜视:“我在练功。”
“练功?什么功?你之前提到过的内功心法?”张小白搓开花生壳,好奇地问。
“嗯,就是那个。”
张小白不解:“你不是说不教我?”
“对啊,我练功随便看,反正别人看了也学不会。”什墨水完全不考虑这句话会在张小白的心上戳出几个窟窿。
张小白喝了口酒:“这样坐着就能练功?跟武侠似的。”
“通俗点解释,还真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