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真正下死力气救乔翼他们几个也是救的出来的,但根子问题还是法租界的扩充问题,这个景明可使的办法不多。
另外,近一年来,大仓洋行那边借麻氏之手,也压得上海糕点业生存困难,如此,虞记倒可以借钱瞎子事件策动麻氏工人响应罢工,再策动上海糕点业罢市,若再有商会支持,到时,必能引得上海各行各业的响应,这样大的声势,应该是会引起各方重视的。
想明白这些,卞维文便点头讲:“我晓得了。”
这事件他会跟虞景明讲,整个事件若是行来,虽然会是行险了一点,但景明的性格,遇强则强,商场是战场,人亦在江湖,更何况国势如此,每个人都当奋起。
李泽时便也点点,对于明白人,不需要多讲。
卞维文便拱手告辞。走了两步,卞维文又回头冲着李泽时讲:“八月二号,大华号游轮南下广州。”
李泽时想了一下,也慎重的点点头,然后拱拱手,隐入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最后上了街角处的一辆黄包车,拉车的车夫是年胜。
“年胜,这两天查一下大华号游轮,这次革命若是失败,我们便从大华号游轮走。”李泽时跟年胜讲。
“不是讲好走陆路吗,启用翁冒那边线,大华号游轮我们没有接应,到时只怕难以成功。”年胜道。现在整个上海盘查的十分严密,码头那边更是重中之重,很难走通。
“有人接应。”李泽时沉思了一下讲,卞维文既然跟他讲了这个消息,那到时一定会有安排。
“是卞先生?可信吗?”年胜问道。他刚才远远的看到公子跟卞先生说话。
“可信,有些人,不可看表面,更何况,其实一直以来,那位卞先生帮了我们很多。”李泽时讲。那位卞先生实是内秀之人,目光也极深远,只是行事太过深藏了点,一般人很难看透。
想着,李泽时又回头看了看永福门方向,只看到高高的牌楼,耳旁又似乎又听到虞景明由巷口走到巷尾的脚步声,一些情愫终要放下,他既然有选择,便也要承受遗憾和失落,倒是那位卞先生,实是用情至深。
他之所以提供大华号游轮的消息,显然是认为这回二次革命必败。到时,他必然要面临全城搜捕。
之前,大家商议好,是走翁冒这条线的,翁冒这条线布局已久,也很成熟,应该是不成问题,可他忽视了,一但虞景明策动整个糕点行业罢市,那必然的,整个永福门,虞记,包括翁冒都要被警察厅盯着,到时翁冒那边线就十分凶险,一个思虑不周,倒真是差点连累了虞景明,那样,他只怕一生不安。
那位卞先生看得远,也决不会让虞景明出事,而以他的海关监察的身份,策应他们离开更出人意料,也更安全。
李泽时想着,挥挥手,年胜便拉起黄包车跑,最后消失在转角。
卞维文看着他们走远,这才转身进了永福门,永福门巷口,翁冒在跟钱瞎子等人交涉。
虞景明从九号门出来,并没有直接出面,她要看看,这会儿靠在虞记铁门旁的水池边,远远的看到卞维文过来,便笑笑。卞维文便从人群里挤到虞景明身边,打开手里的油纸包,递到虞景明跟前:“糖油粿,吃吧?”
糖油粿是徽州那边的特色早点,巴掌大小,是用糯米粉包了白糖在油锅里炸出来的,口味软糯,沁甜,一不小心,那糖汁就会流的满手。
“嗯。”虞景明点头,拿了一个油粿,跟吃小笼包一样,先咬破口,吸掉里面的糖汁,这才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卞维文便又重新包好糖油粿,背靠着铁门,就看着虞景明吃。
“翁掌柜,还请担待,瞎子晓得,这事体跟永福门无关,跟虞记也无关,我们围在这里也不是针对虞记和虞大小姐,我们要找的是平五和麻三妹,只要他俩个出来,给我们一个公道,我们立刻就走,七个人,七个人被关警察厅呢……”
这边翁冒还在跟钱瞎子交涉。
钱瞎子不是真正的瞎子,只是天生蒙蒙眼,自小就得了瞎子这个外号。他话音一落,身合一群人便群起应和,立时,整个永福门一片吵嚷。
“景明打算怎么做?”卞维文看了一眼钱瞎子他们,转头号问虞景明。
“维文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讲。”虞景明抿了抿唇上的糖汁讲,这回事件,她其实很被动,平五和麻三妹不用讲,肯定躲麻氏作坊那边,钱瞎子他们来永福门堵能堵个鬼,明摆着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用讲是荣兴在背后谋的局。现在的情形,她其实很难办,人家钱瞎子已经讲清楚了,事情跟永福门跟虞记无关,可问题是他聚了这么多人在永福门,又是在现在这敏感时期,警察厅肯定要过问,那最后结果,要么,她交出平五和麻三妹,要么就是警察厅那边直接插手,一但真让警察厅直接插手永福门,那永福门这边的变数也就太大了……
“根本问题是法租界的扩充协议……”卞维文就讲。
“嗯。”虞景明点头,不晓得说什么好,国势如此……
“景明,你晓得哇,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