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淑华连忙叫道,她晓得,父亲的死,妈就有些钻牛角尖,而为了跟虞景明斗,妈一心就靠着戴家,之前,还打算等三妹和戴谦有了孩子,过继一个过来继承虞家二房的,没想如今三妹活活让戴谦给坑了,再加上她在荣家也不是太顺心,妈的情绪就变的十分敏感。
这会儿大姐让妈签字,妈大体会认为大姐是在羞辱她。
虞二nainai却是两眼跟刀刮似的看着虞景明,虞景明便笑笑讲:“余翰要做账的,做账要有依据。”
虞景明没想到二婶这样敏感,不过,即然做了,也不必太解释,解释二婶也听不进去。
“妈,你别多想,大姐管虞记呢,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三妹那边,若是进出账目都跟大姐这样讲规则,就不会吃今儿个这个亏。”虞淑华在一边劝。三妹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虞二nainai抿抿唇,拿起笔签了字,虞景明默默的收好,虞二nainai也沉着脸不声不响。气氛一时又凝住了。
“哟,是大仓先生呀,快屋里请……”隔壁突的响起戴娘子的声音,戴娘子的声音喊的很响,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大仓先生讲,他跟戴经理是朋友,戴经理帮了大仓先生不少忙,戴经理出事了,他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个翻译讲。
虞景明这才晓得,这大仓先生竟是冲着戴家来的,倒是有心了。只是虞景明记得,端青二哥在世时讲过,日本人图谋不小。
“大仓先生有心了,这年月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碳少,大仓先生快屋里喝茶。”戴娘子的声音依然高亢。又叫着:“戴谦,戴谦,快给大仓先生泡茶。”
“不用了,大仓先生讲,有什么难处就开口,另外,大仓先生看重戴谦,想要戴谦到大仓洋行做事,不晓得戴谦肯不肯?”那个翻译继续讲。
“哟,哪有不肯的,这是千肯万肯呀。”戴娘子忙又讲,一边戴谦嘀咕:“妈,我讲习所的差还没辞。”
“你以为你讲习所的差还能保得住呀,淑丽出事,把你拉了下水,你现在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好吧。”戴娘子尖着声喊。
戴谦便不啃声了。
“啪……”的一声,虞二nainai生生将笔折断,整个人腾的站了起来:“这不是做贼喊抓贼,往淑丽头上扣屎盆子吗,我找她算账……”虞二nainai咬牙切齿的,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妈,你昨天已经跟她吵了一架了,有用吗?再吵下去,还是三妹倒霉。”虞淑华拉着她妈。
虞二nainai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晓得再吵也只是徒让虞景明看笑话,只她如何甘心,对……虞二nainai突又站起身来讲:“我还要去找她们,叫她们滚,我房子不租给她们了,我眼不见心不烦可以吧。”
“妈,永福门这边的租房期限最长的是十年,何况当初你跟大舅签的是15年吧,这时候,大舅妈怎么可能搬,你再逼,她要跟你打官司,大舅这边刚出事,妈你就要把人赶出永福门,到时便是你的不是,这些都不算,只三妹的事体,暂时委屈,咱们只能认了,可总要有个水落石出的吧,戴谦和大舅妈甩锅,那能证明三妹无辜的只有大舅……”虞淑华又拉着虞二nainai讲。
虞二nainai整个人顿住,好一会儿便烦燥的走来走去,自言自语:“对,我还要等你大舅回来,我要跟你大舅讨个公道……”
虞景明坐在一边微垂着眼敛喝茶,心想,戴家大舅,也不是个能担事的,只怕也未必能还三妹这个真相。
不过,虞景明也晓得,戴家住的这房子,二婶还真收不回,淑华说的那些不算,戴家也欠着永福门这边住户好些集资款呢,二婶真要把人赶走了,那永福门这边人就得赖上二婶了。
想想也是无奈。有时候,便是有理也没处讲。
“呵呵,呵呵……”两声轻笑突然响起。
虞景祺抱着小花从楼上下来,小花这时正伸着舌头舔景祺的手心,虞景祺便呵呵傻笑。
虞二nainai突的就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将起来,一手抄起桌边的花瓶朝着景祺砸去,花瓶砸在景祺脚边的地上,光当的碎成几块,桂花的花枝散散碎碎的落了一地,虞景祺呆呆的站在楼梯口,看着一地碎碎的小黄花发愣……
“连你也看我笑话,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看我的笑话?”虞二nainai咬牙切齿,两眼赤红的骂。
虞景明和虞淑华都唬了一跳,没想到虞二nainai说发作就发作。
“妈,你这是做什么?景祺又不懂事。”虞淑华连忙拖着虞二nainai。
“夏至,把景祺带上楼。”虞景明也跟匆匆赶下楼的夏至讲,这时候,实不能再让二nainai跟虞景祺碰面了,夏至二话不讲,抱着景祺转身上楼。
虞二nainai发作了一顿,浑身的力气也象是被抽干了似的,这时一手扶着额头,萎顿在太师椅上直喘气。
“妈,没事吧?”虞淑华紧张的问。
“二姑娘,我扶二nainai进屋里休息吧,二nainai昨夜里一夜没合眼呢。”杨妈连忙招呼小喜,两人扶虞二nainai回屋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