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朋友。汤匙算一个,但汤家和我们家有交情,她们从生下来就玩在一起,不能算数;而你,你是阿宁第一个愿意介绍给我认识的朋友。”
然后顾妙言主动向迟暖讲述了一桩发生在顾宁姿幼时的旧事。
“那天,汤匙别了一个很Jing致的蝴蝶发卡去幼儿园。班上有个调皮的小朋友趁着午睡,把她的发卡偷偷藏起来了。汤匙醒了以后,哪也找不着发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阿宁走到那个偷藏发卡的小朋友面前,伸手问他要。那个小朋友不肯承认,推了阿宁,阿宁就和他动手了。老师们好不容易把扭在一起的他们拉开,阿宁的脸上被那个小朋友的指甲划出三道很长的印子。”
“这本来只是小朋友间的矛盾,我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那个小朋友的家长,从老师那里打听到了我家,……大人的Jing神压力直接影响到了小朋友,最后发展到全幼儿园的小朋友,除了汤匙,谁都不愿意和阿宁一起玩。”
“不能碰到她、不能惹到她,不然后果会很严重!——那就不和她玩咯!”
“以前总是乖乖等着阿姨送去幼儿园的阿宁,渐渐的不太愿意上学了,直到后来转去了一家普通的园所,情况才变好一点。……但是令人心疼的是,她从那时候开始,人际关系处理方面就很成问题……”
顾妙言说到这里,眼中闪过浓浓的痛色,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六年前妈妈过世,这件事对阿宁的刺激特别特别大。她本来就沉默寡言,那之后变得更加孤僻……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要靠药物来维持。”
迟暖认真倾听完顾妙言这么一长段,半晌没回过神。
“爸爸他对阿宁寄予厚望,可因为妈妈过世的原因,阿宁对爸爸产生了很浓的抵触情绪。迟暖,我知道你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都不在了,你一定比任何人都更懂得亲情的可贵。阿宁内心十分敏感,让她敞开心扉太难了!既然她认可你做她的朋友,那你在她心里一定有着特殊的分量,姐姐能不能拜托你,以后如果遇到合适的机会,就帮我好好劝劝阿宁,让她不要和爸爸对着来了,好吗?”
顾妙言握了握迟暖的手,满脸恳切。
迟暖被顾妙言话语间的亲情感动了,与顾宁姿的相恋,让她在面对顾妙言真挚的目光时,生出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如果这件事情被她们家里知道,顾宁姿和她父亲,他们的矛盾只会更加激化吧?
“我……我也许并没有那么重的分量……能起到什么作用。”迟暖坐立不安,呐呐吐言。
顾妙言说:“迟暖,我相信你,你试试吧,好不好?”
迟暖低着头,揪紧了手指。顾妙言的信任,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天聊得差不多了,二人从包厢里出来,守在外面的服务生引她们出去,顾妙言说结账,那个服务生好奇地打量着她们,说:“刚才有客人把你们这一桌也结了。”
顾妙言脸上笑容微散:“哦?是谁?”
“抬春矿业的韩总。”那个服务生说着,眼睛一亮,向顾妙言指了指在前方拐角处踱来踱去的中年男人。
顾妙言没说什么,回头牵着迟暖:“迟暖,我们走吧。”
迟暖就见那位韩总迎上来,小心又谨慎地顾妙言说:“顾小姐,冒昧了,不知道您在云……”
顾妙言略点了点头,直接从他身边经过。
迟暖跟着顾妙言走,回头,看见那位韩总站在原地,表情惶然。
两人上了车,顾妙言坐在后座,也不开口吩咐去哪里,目光平平,注视前方的后视镜。
诡异的安静。
“……是我一时糊涂,大小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司机往膝盖上抹了抹手,全是汗。
“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顾妙言红唇微掀,吐词:“开车。”
迟暖全程没敢发出声音。她清晰无比地认识到,如果不是因为顾宁姿,顾妙言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根本不会超过一秒钟。
两人分别之际,顾妙言拉着迟暖,叮嘱说:“你以后有什么实际的困难,学习工作上的也好,家里的也好,不要有思想负担,直接联络苏秘书,我已经知会过她,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尽量帮你解决。”
司机背对着她们,不住地抬手抹汗。
迟暖被顾妙言沉甸甸的关心压得喘不过气。像有一只巨大的手,在不断推着她往一个方向走,她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跌跌撞撞、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
迟暖在寝室门外剥了粒糖含进嘴里,轻轻开门、关门。徐丹她们都在午睡,她也在床上躺下。
床铺就如浸入水中的棉花,带着她,不停地往水底下沉。
手机上有顾宁姿的未读信息,让迟暖忙完不论早晚,都告诉她。
迟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想,应该结束这场恋爱吗?还是不管不顾,遵从本心和顾宁姿在一起?……顾宁姿会喜欢她多久呢?会不会没有等到引发她的家庭矛盾,她们就已经因为感情破裂而分手了?……如果这样,那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