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电话,委婉的拒绝了他,道了歉。
俞非问她为什么。
她说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我还是觉得我们性格不太合适。
很牵强的理由,俞非明显不信,情绪逐渐激动,谢零又何尝不难受,她逼着自己挂掉电话。
稳定好情绪,往病房走,两对父母都在眼巴巴的等着她。
跟她说,小持已经醒了,一句话都不说。
谢零轻声安慰:“干爸干妈,你们放心,我不会不管小持的。”
谢持父母直叹气,直说委屈她了。
“没关系。”谢零说:“我是他姐姐。”
这句话,既像是劝别人,又像是劝自己。
洗澡(微h) 洗澡(微h)
谢零在门外调整呼吸,想着一会儿一定要训里边这小孩两句,可等她推门进去,看见小孩虚弱的躺着病床上,脸色白的吓人,这时候谢零除了心疼什么也想不到了。
谢持瞧见她来了,赌气把头扭到一遍,既委屈又傲娇。
谢零难受的不行,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摸摸他的脸,小心的温柔哄道:“是不是准备一辈子都不理姐姐了?”
小孩不说话。
谢零又问:“去上海为什么不告诉我,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吓死了,上着课夺门而出狂奔去车站,丢死人了,出了好大的洋相。”
小孩低声嘟囔:“告诉你干嘛,耽误你谈恋爱吗。”
谢零一怔,又想到刚才妈妈说的话,好半天没说话,瞧着小孩的侧脸,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还是她败下阵来,和谢持道歉:“对不起,小持,但是我没和那个人在一起。”
谢持这才肯把头转过来,星一样的眸子亮晶晶的,里边的欣喜显而易见,丝毫也不加以掩饰。
“姐姐。”他又跟她撒娇,极其认真的同她讲:“你知道吧,我喜欢你。”
谢零叹气,又摸摸他的脑袋,说:“小持,你还太小,不懂什么叫喜欢。”
谢持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脸颊上贴,微微侧脸吻她的手心,哀叹似的说:“姐姐,是你不懂。”
这边姐弟两和好了,那边两家父母又被一通电话叫走,临走前,谢零妈妈再三和她交代,这段时间先随着谢持,叫谢零多照顾他,不要刺激他。
谢零妈妈讲完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要说宠谢持,他们四个大人加起来估计都没有谢零宠的厉害,她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谢零叫他们放心,她会处理好。
晚上要陪床,明明有两张床,谢持死活不肯分开睡,还威胁要拔吊瓶,谢零被他闹得没办法,只好和他一起睡,想想多这一次也不多了,没什么差别。
谢持一如既往的挂在谢零身上,搂着她的腰,脑袋埋在她怀里吸取她身上的味道,还不住的仰头吻她的下巴和脖颈。
“你乖一点,不然我要生气了。”谢零轻轻敲小孩的脑袋。
谢持也怕把她逼急了,他等了那么长时间,实在也不差这一会儿,静静窝在她怀里不闹了,真是要多乖就有多乖。
谢零的下巴抵在小孩脑袋上,右手轻抚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像是哄一只大型犬。
不一会儿小孩就睡着了,谢零想要去别的床上睡,可稍微一动这小孩就要哼哼,搂她腰的手收的更紧,梦里还嘟囔着姐姐。
谢零心软,亲亲他额头,渐渐也睡过去。
小孩到底身体素质好,也就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嚷嚷着要回家,谢零咨询医生得到肯定答案后,就准备带着小孩回家。
出院那天只有谢零妈妈有一点空,好不容易寻了空过来看一眼。
趁着谢零去办出院手续的空,谢持和谢零妈妈坦白了。
“干妈。”谢持低眉顺眼的喊人,和谢零妈妈道歉:“对不起。”
谢零妈妈看着小孩,叹口气,终于还是没舍得骂他,这孩子是他们两家从小宠到大的,这十七年,没人舍得说过他一句不是,即便到了这时候,她也只能哀叹:“傻孩子。”
谢持红了眼眶,他把谢零妈妈当成亲妈看,如今却是在逼迫她,伤害她,他心里的难过不比别人少。
但他没办法。
谢零对他来说不是可有可无,她是他人生里的必不可少。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等谢零回来,谢妈妈已经又匆匆回单位,只剩一个谢持。
他背对着门坐在病床上,拉耸着脑袋,午后的阳光撒到他身上,隐约有淡淡光晕环绕。
病房里静的可怕,这小孩一个人坐在那里,背影孤单又可怜。
谢零轻轻走到他面前,这小孩抬头仰视她,眼睛红红的,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低低的喊了一声姐姐。
谢零在谢持这里,从小到大,几乎都是无条件顺从,她从来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看不得他难过。
把小孩的头搂到怀里,抚摸他后脑勺,柔柔的说:“跟姐姐回家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