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最中间的白色长方形相框中摆放的是陈泽和安安在一个类似森林公园的地方拍摄的照片,里面的陈泽和现在相比似乎要年轻了很多,而安安因为只穿了普通运动鞋的缘故显得比陈泽矮了很多。二人并肩而立,安安面带微笑的举着挂在脖颈的黑色佳能单反相机,陈泽一手揽着安安的右肩,另一只手插在军绿色乞丐裤的口袋里,同样是面带笑容,从容不迫的样子。仅仅从照片中就能感受到二人全身散发着阳光健康的氛围。拍摄时间是2010年5月。
安安深深的吸了口气,在肺被填充溢满之后缓缓的吐出。简单的调整了自己莫名的情绪。如果把这种情绪因式分解的话应该是,愤怒,无奈,莫名其妙,怀疑和无力感组成。
她用力摘下胸口处印有“新闻组组长”的工作牌,上前两步,工作牌按在陈泽面前的办公桌上。陈泽目光注视着安安的举动,她在将工作牌放在办公桌上的时候并没有离开松手,而是久久的将手按在上面。无声的抗议充斥着整个办公室,陈泽再次转动了几下左手的淡黄色净版tiffany婚戒沉默不语。
半晌之后,安安才抬起按在桌上的右手,随后站回原来的位置一语不发。
“这对你没有坏处,请你相信这一点。”陈泽语气平缓的说,“其实你不用猜测什么,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只是碍于身份,有些事情不便对你细说,请你理解。”
安安没有再追问什么,作为一名成熟的女性媒体人,她不允许自己在任何场所有任何失态的举动。
“去吧,告诉外面那些人,把所有关于雪阳小区的新闻全部撤掉,然叫Alice过来。”
“你怎么想的。”
莫名其妙的问题,陈泽不禁眉头皱了皱,沉默不语的望着安安。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抛开其他的因素。”安安再次明确的问出心中所想的话。
“我没有办法站在个人立场回答你的问题。”
安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斟词酌句的说,“我并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
“那是你的想法。”
桌柜上两个人的合照依旧摆在那,表情也始终是微笑开心的样子。
“陈泽。”安安忽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冲陈泽说道,“从我二十三岁到这来实习那天开始到现在为止,也就是说咱们从认识到现在也有六年了吧。”
“没错。”陈泽点点头回答,仿佛是早已遗忘在远处的记忆突然造访让他有些不习惯似的,陈泽假清了嗓子,调整了一下原本具有侵略性的坐姿,视线下意识的在某处游离了片刻才重新锁定安安的位置。
“六年的交情,你现在停我的职,连解释都不解释一句?”安安不由些许提高了说话的声调。
“没什么可解释的,这是上层讨论的结果。”
“哪来的什么上层。”
“你可以回去了。”
“我。。。”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出去以后记得撤回新闻,叫Alice进来。”
做好我该做的事情,安安头脑有些发热的思忖着陈泽的话。什么叫我该做的事情,报道新闻难道不是我该做的事情么。她轻咬了自己圆润的下嘴唇盯着陈泽。然而陈泽说完最后一句他认为该说的话之后便一语不发,犹自对着办公桌上的文件旁若无人的做起审批改良工作。
安安像是全力一拳击中了棉花一般,那种没有丝毫反作用力的抑郁让她心中莫名的一阵发闷,似乎本该宣泄的情绪突然缺少了发泄对象一样让人感到抓狂。
咚的一声,门被意料之外的轻轻关上了。
等了大约十秒,陈泽缓缓的抬起头,一抹Yin翳在他的眉间现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充分的奢求养分的不足,然后缓缓的吐出。伸手打开右手边办公桌底下第二个抽屉,拿出放在静等在里面的玉玺牌香烟和金边黑底的登喜路打火机,随后略微有些生疏的点上一根,那明显是刚刚抽烟不久的新手的样子。
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需求得到了满足。在吐出肺部的烟时似乎有些不适感,狠咽了一口唾沫,强行抵住想咳嗽的冲动。
手机铃声突然划破空气响了起来,陈泽目光投向苹果4手机的显示屏时不由的全身一僵,额头和鼻尖隐约可以看见有细小的汗珠争先恐后的向外涌出。来电显示的名称是一个‘巴’字。
第14章 第 14 章
医院病房里弥漫着清淡消毒水的味道。正中央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名貌似十三四岁的面容清秀的女孩。屋顶的白炽灯幽幽的照亮整个房间。女孩就那样安静的平躺着,犹如梦幻中的天使一般,沉湎于异国的世界。女孩的呼吸声如细丝,如果不在近旁侧耳倾听的话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病床两边的白色柜子上分别摆放着一束新买来的淡黄色百合花,一个深蓝色金属保温杯和一些水果盘。
女孩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台二十四寸夏普电视机,在电视上面是黑色圆形边框的钟表,晚上六点四十五分,或者是四十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