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本来的磁性,像被砂纸摩擦过一般又沙又哑。
他眨了眨眼,以为自己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是我,你先放开我,我给你倒水。”凌远今晚分外乖巧,立马松开了她的手。她给他倒了杯热水,又用杯子兑了几遍放凉。翻出药箱,找出一罐还没过期的醒酒药一并递给了凌远。
“你喝了多少酒,家里也一塌糊涂的,凌远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不知是不是热水起了效果,凌远的眼神清明了不少,他仔细地打量着冷着脸训斥他的苏和,语气很是眷恋:“你换发型了。”
“额?”苏和被他一打断,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是不是把过去一并剪断了。”人们常说三千烦恼丝,苏和的烦恼大概全是他吧。
苏和不适应的摸了摸刘海,语气生硬道:“算是吧。”
“那也好,我以后不会纠缠你了。”凌远的语气温和平淡,冷静的诡异。
苏和错愕了,她想过如何和凌远争吵抵抗威胁,却没有想到他真的就这样轻易的要把自己丢掉了。
她突然觉得放不下的自己很不要脸。
“那很好。”她麻木地应着。
“以后和姐夫好好过日子,别再随便就被其他男人给上了。”苏和波澜不惊的语气让凌远忍不住话里又带上了刀子。
“呵呵,我会和陈启源生儿育女一辈子在一起的。”她伸手搂住凌远的脖颈,附在他耳边甜蜜地宣告着。“陈启源他只要我,才不管我会跟别的男人怎样。呵呵...”
她戳了男人的了逆鳞,凌远控制不住力道一把推开她。
“滚!”他像受伤的野兽怒吼着。他明明已经用力克制自己的暴虐了,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还要刺激自己。“苏和,你就是个贱人!”
他捏着拳,恨不得上去把她咬死撕碎吃进肚子里。
“我凭什么滚,这是我家!难道你女朋友能住,我就不能住了吗?”
贱人,他是第二个跟她说这两个字的男人吧?最亲密的丈夫和弟弟,原来都是这样觉得的呀。所以凌远赶紧离她远一点吧,再远一点,她怕自己忍不住犯贱黏上去。
“这是凌家,轮不到你这个外人进来。”
巧合
若是十几岁的苏和一定会一巴掌扇过去。
若是几个月之前的苏和会忍着怒气假装若无其事地离开。
凌远瞪着那个径直上床背对着他躺好的女人,竟一时头脑一片空白。苏和背对着他,拽了拽被子,语气平静地说:“你醉了,我不想跟你吵。今天很晚了,麻烦你挪开尊贵的身子赶紧回你的房间,别在我这个外人的地盘撒野。”
不一会儿,耳边传来女人均匀的呼吸声。
他也很累了,身体被酒Jing糟蹋得千疮百孔,他挺着背脊僵硬地坐着,不敢回头,生怕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一回头,她就又消失了。
苏和原本只是假装入睡,没想到后来真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她睡得格外香。醒来时,眯着眼望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凌远一时有些恍惚。昨晚没仔细看,凌远不仅瘦了,深陷的眼窝下一片铁青色,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即便现在他依旧蹙着眉头,苏和伸手想揉开,发现他的体温滚烫。
她匆匆去翻找体温计,一量凌远果然发烧了。
苏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担忧地说:“阿远,你生病了,醒醒我带你去医院。”
她不厌其烦地喊了好几遍,凌远才缓缓半睁开眼,头疼得厉害,嗓子也火辣辣的,全身像被打了一顿使不上一点力气。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刺的眼睛疼。他抬起胳膊挡住脸,沙哑着嗓子自言自语:“苏和我都已经放过你了,为什么你还要在梦里纠缠我。”
苏和只当他烧糊涂了,想要靠自己的力气将他扶起身,最后还是气喘吁吁地放弃了。
冰箱里还好有冰袋,苏和用毛巾包着附在他脑门上,怕滑落又用手按压着,就跪在床头时不时观察凌远的情况。
中午的时候她又给凌远测了下体温,终于降下来一些,她长舒一口气,想要站起身,腿却麻了,一不小心砸在了男人身上。
“啊!”
“嗯哼。”男人闷哼一声,睁开酸胀的眼,恰好对上苏和的眼睛。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脸,凉凉的,立马又缩了回去,自嘲道:“这次的梦太真实了。”
苏和连忙从他身上爬下来,揉了揉酸胀的小腿,有些怀疑凌远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怎么老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周倩刚巧打来了电话,苏和怕吵到凌远赶紧拿着手机跑出房门。
酸胀的小腿仿佛每一步都像踩在刀片上一样。
她龇牙咧嘴地接痛电话,也顾不上淑不淑女将腿翘在沙发前的桌子上用手用力揉捏肌rou。
“苏和,你跑去哪儿了?”她一觉醒来发现苏和还没回来,很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