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你不用顾及我这里的。”言青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可心里是难受的。
何顷一直都是对她好的人,她得懂事一些,成全他好不容易来到的姻缘。谢小姐是一个好女子,一个和他般配的女子。
言青说完这句,就往门口走。
何顷还没有从她的慷慨中醒过神来。她和五小姐的关系是有多亲厚?夫君都可以拱手让人?见她往门外走,他伸出手拉住她。
“是要去哪里?”
“想上个茅房。”
这点事,还不至于寻死觅活,可言青觉得她要去园子里乘会儿凉。
何顷松开手,他看着她推开门,再关上门。房间里就剩了他一人。
他感觉到了言青的失落,他也失落。他在她的心中是有多不重要,可以随手就把他指给某某某。
何顷倚靠在床上,全身都似没了力气。娘老是说娶妻娶贤,可这样的贤妻他不喜欢,他宁愿言青怒发冲冠,对着他撒泼打浑。他也不想她轻描淡写的一句成全就将他打发了。
那么多的努力,她都看不出来吗?他是想要和她好好过日子的,一辈子一直这么过下去。从没有这么挫败过,何顷反省了一遍自己,又琢磨了一番言青。
小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何顷也出了门。
茅房那里漆黑一片,何顷不好意思叫人。他站在外面仔细听,里面没有动静。他又咳嗽了一声,还是没动静。难道睡着了?晕过去了?
一瞬间,心里闪过无数念头。现在不是讲究非礼勿视的时候,他用力推开了门,借着外头的月光,里面空无一人。
凉亭,回廊,花园。还好月亮高挂,能够视物。第一次,何顷不太满意家里园子太大了。他一个人四处找寻,他们小两口的事,也不好惊动旁人。
假山的Yin暗处坐着一个人,要不是听见一声拍蚊子的声响,何顷还真看不见她。她这是跑这里来喂蚊子了?何顷又好笑又好气。
何顷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想拉她起来。可言青好似没看见,压根没理睬。何顷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五小姐只是我同窗好友的妹妹,就是这么简单。”
何顷说得很诚恳,可言青不信。他说这些大概也就是为了宽慰她的心,照顾她的面子。言青还是不出声。
何顷把言青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他一只手轻拥着她的肩,一只手帮他驱赶蚊子。
“其实,随便说出把自己夫君让给其他女子的话,这样的娘子也不是好娘子。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无所谓?”
言青想摇一摇头,但是他的肩膀靠着很舒服,她选择了一动不动。
“我要是和五小姐能有个什么发展,早在好几年前就发展了。你这小脑袋瓜,这是受了谁的点拨啊?”
“不过你们真的是很般配。”言青说话有很重的鼻音,怕不是还哭过了。
何顷心里有一丝满足,真不是他有恶趣味,喜欢看言青为他伤心。他只是感叹,他终是体会到他在她心里有了那么几分存在感。
“傻瓜。”
何顷打横抱起她。
“干/嘛?”言青有点慌乱,她好脚好手的,怎么就抱上了。
“回房啊,你夫君也快被蚊子咬的受不了了。”
言青想下来自己走,可何顷没有一点要放下她的意思。无法,她只有双手搂紧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摔下去。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重?早知道会被他抱,她每顿应该少吃点rou的。言青心里有点甜蜜,又有点难为情。
回到屋,大家都没有再说话。何顷看言青脸上和手上都有好几个被蚊子叮咬的包,他找出一点药膏帮她涂抹,真是一个傻姑娘,明明心里不痛快,还要故作大方。
言青看着他埋着头,认真涂抹的样子,心里柔软的像躺在了棉花堆里,全身都舒坦。这个人是自己的夫君,还真是不错。
“都涂好了,过一会儿就不会痒了,时间不早了,睡吧。”
言青乖巧的点点头。
黑暗中的何顷听着身旁清浅的呼吸,她这是太闲了吧?不太灵光的脑袋竟琢磨些乱七八糟的事,可不能由着她这样了。或许应该让她生个孩子忙碌起来。
花扬喜很不喜欢谢菁菁,并不是她觉得谢菁菁哪里不好,她在这何家待着,始终就是一种威胁。她天天的跟着何顷去学堂,他们都是读过书的人,自是有很多共同语言。这男人和女人就不能有共同语言,很多事情都是从最初的相谈甚欢开始的。
这个谢小姐倒是很会讨李香婕的欢心。
凉亭里,李香婕在品茶。往天都是喝茶,今天特别有格调,改为品了。因为有谢菁菁殷勤在一旁伺候。炙茶、碾茶、筛茶,样样都做得有模有样。那美玉般的皓腕,举手投足间自是一番惹眼的娇美姿态。
花扬喜远远的打量了好久。两个人都是面含浅笑,时不时的交流两句,那画面还真是和谐。这个可心的姑娘,怎么就没见她费着心思来讨好一下自己?除了见面周到的招呼一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