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如此还说什么,那我们即刻动身吧,这凡人的魂魄最是经不得耗。”
桑七放茶杯的声音重了些:“不可。”
我有些不解:“如何不可,你若是不想去,大可以回青丘,我与轩宸君一道去便是。”话毕我又觉得颇有些过河拆桥之嫌,而且轩宸君也不一定愿意同我一道。
桑七皱眉道:“我几时说我不愿去了,轩宸君只挑了轻松的同你讲,你可知道那鹿鸣山有什么?”
我愣头愣脑地说:“有石头,还有土啊。”
他的眉头似乎又紧了些却不再言语,轩宸淡淡道:“鹿鸣山的泽更水向南注入滂水[注],水里,住的是鹿鸣山的护山兽,蛊雕。”
听到“蛊雕”这两个字的时候我脑中一空,耳边却回荡着那摄人心魄的婴童啼哭声[注]。
桑七啪地甩开扇子:“罢了,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去一趟。”
对面的轩宸也道:“小神愿一同前往,兴许能尽一份绵薄之力。”
桑七赞同道:“那清欢丫头你就自己待在巫族玩两天吧,正好体验一下你向往的辛苦生活。”
我自然是不肯留的:“你们这一去必然要费好些时日,取回土再养聚灵草时间上是来不及了,只能带着去,可是聚灵草娇贵,若是直接拔了带在身上怕是没走多远就会枯死。”
轩宸微微颔首:“帝姬说的在理。”
我连忙接着道:“如果我去的话就不一样了,我能将聚灵草养在身上,届时再拔下来。”兴许是因为天母是药神,所以我能将一些灵药灵草养在体内要用时再取出外人看来就如同从身上拔药草,这的确是个匪夷所思的技能但又十分实用。
轩宸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旋即又恢复平静,桑七依旧沉默不语似乎在心中做抉择。
僵持之际,一只纸鹤飘然而至,原来是司命醒了询问我去了哪里,从信上看她现下的情绪依旧不太好。可惜这纸鹤不能化作坐骑,否则就能带着她来寻我。
我看完信心中一动,转头对桑七道:“司命如今醒了,情况不太好,她的性子你我都清楚,保不齐要出什么事。眼下她也以为我在青丘,你不如回去看看她,现下只有你能劝劝她。”
话毕我还瞥了眼轩宸,他一副了然的样子:“如此桑七君还是去看看司命星君罢,帝姬这边,小神会护得周全。”
我一贯觉得,桑七对司命并非无情,每每司命有难时他都会鼎力相助,就好比此次明知此行凶险仍不顾安危执意前往,所以用司命来劝一劝他必然管用,况且司命也的确需要有人想陪,桑七是最佳人选。
桑七起初不大愿意,我与轩宸又轮番劝了他许久,最后干脆协商让他去将司命一道接来,我们在鹿鸣山会合。鉴于我不识路,轩宸的身份不太合适,所以只能桑七是最佳。
桑七叹了口气:“也罢,那你们就在鹿鸣山附近候着我们,一定要我们到了再行动。”说着还向轩宸拱了拱手,“轩宸君,清欢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我拍了拍桑七的肩膀:“别瞎担心了我都这么大了,寻司命才是正经事,赶紧去吧,我们会在那里等你们的。”
桑七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负手而去,走到门口又突然转回来:“这个玉佩,还是你们先收着罢。”
他见我收好玉佩又叮嘱了一番才离开。
轩宸突然走上来同我一道站在门口目送桑七:“桑七君,对帝姬很是关心。”
我笑道:“估计是从小Cao心惯了,老以为我还是过去那个小丫头。不过桑七其实是个好神仙,嘴上不说心里对仙友都很关心的。”
轩宸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只道:“帝姬说得在理。”
我转过身正对着他:“在天上不是说好了吗,轩宸君唤我清欢,怎地现下又如此生疏了。”
他微微躬身:“抱歉,是小神忘了,清欢。”
想起还欠着他的情未还就又来寻他帮忙,我心里一时愧疚:“轩宸君,我本就还欠着你救命之恩,现下又来麻烦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淡淡一笑:“清欢刚刚还说莫要生疏,现下就如此客气了。若实在要说欠情的话,既然已经欠下了,不如再多欠一点届时一起还。”
我微微仰头望着他,只是怕这情一旦欠的多了就不知道该如何还了。
可能是我的神情过于严肃,他又解释道:“刚刚不过是玩笑话,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向你讨要什么恩情,不过是遵循本心,你我之间,实在不需要说这些。”
我强抑制住自己欲幻想连篇的心,他不过是说客套话切莫当真切莫多心,但是还是忍不住扯出一个笑:“轩宸君,何其有幸能与你相识。”
我自省此话讲得还算妥当,他的神色却不大妥当,但也只是一瞬,然后便微微侧身,道:“先随我去取聚灵草吧。”
这时我才想起正经事,旋即随他去。我以为聚灵草这样重要的东西应该单独养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结界护着,没想到就种在轩宸寝宫前的草地上。不过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