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道:“小姐,这云雀是您养的吗?”
沈晚其实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却仍是坚定而缓慢地摇了摇头,那小云雀见状啾啾叫了两声,吸引到两人的注意后也模仿着晃了晃脑袋瓜。
栀初死死忍着笑,“小姐,这云雀怎么那么喜欢您啊?刚刚奴婢拿它过来的时候它还发脾气了,您看,奴婢的手心现在还红着呢。”
沈晚用一副“我怎么会知道”的无奈表情瞥了她一眼,抬手轻轻按住在她腿上撒欢的小云雀,有点头疼地问道:“这云雀,是在木苏屋子里找到的?”
栀初点点头:“木苏说是前些日子在院子里发现的,当时这云雀受伤了她就帮忙包扎了下,结果它伤好了之后就不走了。”
沈晚点了点头。这倒是一个可以用来遮掩的好借口,若是她之前没发现疑点的话说不定也会信了。想了想,她问道:“你用什么借口把云雀带出来的?木苏不会怀疑吧?”
“不会的。”栀初信誓旦旦地说,“这云雀没装笼子里也没锁住爪子,自由的很。趁着木苏去小厨房煲药膳的工夫,奴婢就偷偷将它带出来了。临出门奴婢还特意看了一眼,木苏房间的窗子是开着的,不会怀疑到奴婢的。”
栀初这几句话几乎把沈晚的猜测给落实了,她若有所思地看了那小云雀一眼,压低了声音交代道:“以后荷白和木苏在的话,你记住不要和我提雍王殿下的事情。”
栀初有点不理解,但见沈晚一脸严肃的样子,还是乖乖点头答应下来:“奴婢记住了。”
沈晚总算满意了——她不再提陆湛,木苏总没什么好禀报的了吧?毕竟没素材呀!
然而她是满意了,却有人受苦了。陆湛本来以为赐婚后沈晚已经会格外的欢喜,木苏回禀的次数会更多,哪里能想到事实恰好相反——一连几天,他连简短的字条都没收到。
前三天陆湛还勉力支撑着,只是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问青苏,然而三天一过他就绷不住了,得空就打发青苏去看看有没有来信。
这可苦了青苏。
他一天跑无数次门房,腿都快跑断了也没落着好,还眼见着陆湛身上的寒气愈来愈重,弄得他总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
但即便如此,青苏还是得按照陆湛的吩咐来回跑。
门房一见他进屋就垮了脸:“今天也没有。”
青苏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闻言也不意外,只是木着脸长长叹了口气,颇有些不想回院子面对陆湛那张好似结了冰的脸。为此他磨磨蹭蹭地在门房边上站了一会儿,目光怅然地极目远眺,耳朵里却不经意地钻进了点过路人的闲聊。
“雍王殿下真的那么深情啊?”有人问道。
“那可不,”另外一人答,“当时赐婚的场景那么多大人都看到了,这事儿在京中都传遍了。”
……
青苏本来只是随意听着,听到后面却眼神一亮,霍然抬头看向声音来源:“你俩别走!哎?你们跑什么?给我站住!”
一柱香后,鸡飞狗跳的雍王府大门前又恢复了平静。青苏怀里抱着个本子,脚步匆匆一脸喜气地往院子里跑。路过小花园时,他听到一声鸟类的长鸣,还没来得警惕,就被扇了一身的灰尘和枯枝落叶。
青苏暗暗叫了声苦,偏头一看,果不其然,一只脖颈优雅修长、长相英俊漂亮的大雁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瞪着他,被羽毛覆盖的脸上莫名带着些睥睨众生的气势。
青苏恨得牙痒痒,却还记得这大雁是陆湛所谓的定情信鸟,不但不能发火,还只能苦兮兮地绕路走。
书房里,陆湛正捧着一本书看,神态看似认真却迟迟没有翻到下一页。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后,他调整了下坐姿,佯装出一副正在看书的样子,余光却悄悄往门口的方向瞄。
片刻后,青苏一脸激动地走了进来。
“收到信了?”陆湛稳着语气,宛若不经意一般询问。
青苏摇了摇头,见他有脸色变冷的趋势,立刻补救道:“但属下猜到了木苏那边一直没传消息的原因了。”说着,他将那个有些破旧的本子放到桌上。
陆湛没动,只是疑惑地挑了挑眉。
青苏咳了声,轻声道:“您向陛下请求赐婚一事已经在京中传开了,玄静住持的那一卦也跟着传开了,不少人都说您和沈小姐是天赐的美满姻缘,将赐婚一事称为一段佳话,有人甚至还以殿下您和沈小姐为原型写了……写了话本。”说到最后,青苏的声音都几不可闻。
——毕竟昭国虽然民风开放,类似的话本也有不少,但拿到当事人面前说总有点没底气。
陆湛却耳聪目明听了个清楚,微微眯了眯眼,他打量了下桌上的话本,没急着看,而是若有所思地道:“所以,晚晚这是听说了城里的流言,害羞了?”
这问题没青苏答话的余地,他抿着唇,一声不吭。
陆湛却像是信了,一派雨过天晴的神态,半是好奇半是思量地打开了那破破烂烂的话本。他本来不过是随意看看,后来却渐渐认真起来,